“萧伯……”
男人身影遮住了所有的光线。
如果可以的话,时念并不想在他生气的时候跟他做,他带着愠怒,动作会格外蛮横强势。
事实就是,时萧伯并不会给时念选择的余地。
他想要就一定会要。
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与那位金发碧眼的小姐玩得多刺激,他满身都是酒味儿,一度熏得身下的时念几番作呕,差点就吐了出来。
他下了床,拉开抽屉倒了两颗药,放在床头柜上。
“把药吃了,别再生出个什么东西惹人烦。”
时萧伯放下胶囊,就穿上浴袍离开了内室,不一会儿,远处的浴室就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他抽身离开,时念就把自己蜷缩在一块儿。
那一瞬间的空洞,仿佛被人抽走灵魂,只剩躯壳的空洞和麻木,她正深切地体会着。
时念缓了许久才从那阵空洞里缓过来。
他不爱她的时候,就是有这么狠心,这些她早就应该知道的。
时念爬起身,伸出胳膊将床头柜上的两
颗“避孕药”拿了过来,她紧紧地握在手心里,并没有吃。
女人爬下床,走到梳妆台前,拉开抽屉,将两颗药放进了她的化妆箱里。
然后再快速折回床上。
她不能再吃避孕药,她需要再怀上孩子,用脐带血救安安。
可是她今晚惹时萧伯生气了,他回来后也没能让他消气,他会不会一连几个月不回天堂别墅?
时念坐在床边想了许久。
她抿了抿干涸的唇,抬起头将目光放向浴室的方向。磨砂玻璃上,倒映着男人高大的身影。
时念没穿鞋,踩着地板往浴室方向去。
她走上台阶,轻轻握住浴室的门把手,“唰”地一声拉开门。
他洗的是冷水澡,整个浴室没有半点蒸汽。时念进到浴室里,时萧伯侧目扫了她一眼。
男人剑眉微蹙。
在他的注视下,时念光着脚踩着冷水走到他身旁,从他背后抱上了他。
“好冷。”
肌肤相贴的那刻,时萧伯身上的冷水渡到了时念身上,令她打了一个寒颤。
男人立马调转了花洒的按钮,打开了热水。
热水倾洒在两个人身上,很快白色的瓷砖上也沾满了热水,室内瞬间雾气缭绕。
“你在做什么?”时萧伯低头往后看她。
男人嗓音沉顿,听起来好像不大高兴。
“我想洗澡,以前你都会抱我一块儿洗澡。”
水蒸气上升得太快,蔓延到了时念头顶,将她的五官蒙上了雾气,时萧伯看不太清。
她这句话,让男人一时间沉默,恍惚了一阵儿。
过了十几秒钟,时萧伯才回过神。
内室有针孔摄像,他亲眼看着她将床头柜上的两颗避孕药拿起来,藏进了梳妆台的化妆箱里。
她去妇产科进行了全身体检,她相信了医生的话,要用二胎的脐带血去救安安。
时念现在做的事,不是因为对他时萧伯有情,而是为了她的孩子,为了怀孕而在他面前装乖。
时萧伯:“松手。”
“现在已经凌晨三点了,你还打算出门吗?”
“不关你的事。”
“萧伯,很晚了别
出门了吧?”
“时念,松手。”时萧伯再次重申。
时念不但不松手,反而一双胳膊搂得更紧。她走到他身前,努力踮起脚尖去亲他。
隔着薄薄的雾气,时念亲了时萧伯的唇。
几乎是同一时刻,时萧伯抓着她的胳膊就将她从脸上拽了下来。
“对你没兴趣。”
她知道他对她没兴趣,若是以前的时萧伯,早就把她揉进怀里了。
如今她就算抱着他,他也没半点反应。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爱,总能从身体的本能反应里看出来。
如果他连本能的欲望都没了,就更别说他还会对这个女人存有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事。
“你可以原谅我吗?我今晚真的是不小心,不是故意的。”
时念旧事重提,再次提起今晚维多利亚大酒店套房里的事。
本来时萧伯对这件事已经淡化了不少,她现在一提,时萧伯又完全记了起来。
他甚至都在怀疑,时念是故意提这件事,故意从侧面告诉他:“我不爱你,所以我
一点都不在乎你跟别的女人上床。”
“时念,你很让人倒胃口。”
时萧伯握住她的胳膊,要将她拉开。
偏偏这女人劲儿还挺大,时萧伯第一次拉的时候没把她拉动。
“那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我去跟那位小姐道歉,或者你再与那位小姐培养一下感情,我……”
心里格外窝火,时萧伯顿时下手没了轻重,猛地扯着她的胳膊将她甩开。
时念没想到他会这么用力,她根本没有防备,整个人都被时萧伯甩了出去。
“砰”地一道沉闷的撞击声。
与撞击声一同响起的,是时念吃疼的哭声,抑制不住的疼痛让她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