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也好,仇人也罢。
时萧伯不在乎她怎么评价他。
她能出气就让她多骂一会儿,反正被骂也不会掉肉。
“时萧伯你滚!我不要看到你!”
时念将手中自己新的身份证甩在时萧伯身上。
目光死死地被他拿着的两本红色的结婚证锁住。
越看,她心里越复杂。
“你骗我,你每次都在骗我!”
她怎么就这么蠢,能次次上时萧伯的当,次次往他的坑里跳。
时念骂着骂着就上手打。
时萧伯也不吭声,随她攥着小拳头往他身上砸。
见她左手也挥起来,男人才伸手握住她的左胳膊:“还有伤,不能用力。”
挨打的人是他,他却顾着她的手。
时念将手收了回来,不再动手也不动口。她扭过身子,自己赌气看着窗外。
她骂他,就跟拳头打在棉花上一样。
他不痛不痒,她却卡在中间不上不下,难受得很。
—
天堂别墅。
时念进了别墅,一言不发就上了二楼。
小保姆一脸错愕:“……四爷,太太这是怎么了?”
小保姆是西
方人,对宗法家族的观念不深。
时萧伯时念这种,不同父也不同母,仅仅是同宗姓时的关系,在她眼里根本就不是叔侄。
四爷昨天告知天堂别墅的人,他与时念小姐领证注册结婚,他们都很高兴。
还想着今天太太出院,回家的状态应该是欢声笑语。
没想到这么死气沉沉。
“午餐做好了吗?”时萧伯问。
小保姆回过神,点头:“做好了四爷。”
“你端上楼给念念。”
“好的四爷。”
“……”
小保姆端着午餐上楼。
敲了三下主卧的门,推开门走了进去。
时念正坐在客厅沙发上,液晶电视开着,正在放广告。
“太太,午餐做了您喜欢喝的菌子汤。”
小保姆将手上的餐盘摆在茶几上,“太太,该吃饭了。”
时念这会儿才回过神。
女孩眉头紧拧了一下,“你叫我什么?”
“太太?”小保姆试探般地回复。
见时念的脸色刹那间冷下来,小保姆也不知道怎么了,“太太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对不起太太,您别和
我生气,我不会说话……”
“谁让你这么喊的?”
“……”小保姆顿了半拍。
没有人与他们说该称呼时念小姐为太太,这都是自发的行为。
时念小姐成为了四爷的妻子,不就应该称呼太太吗?
“太太,您和四爷结婚了,别墅上下都知道,整个四房也都收到消息了。”
“才中午就传遍了?”
“哪里才一个中午,咱们是昨天上午知道的,唐德先生特意来说的。”
小保姆又说,“如今四爷是时家的家主,家主的婚姻最受关注。”
“您和四爷昨天就注册领证,昨天一天应该就已经传遍整个时家一族了,不止咱们四房。”
时念“呵呵”了两声。
冷笑。
也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时萧伯。
“太太先吃饭吧,四爷说您上午都没吃什么东西。”
时念没有理会小保姆的话,她转过头透过玻璃窗看向窗外的绿树。
这房间有门,有窗户,窗外还有栏杆,栏杆外又是树木。
穿过院子的树,外头是林荫道。
将近十公里的林荫道
,光是坐车就要十来分钟。
这里三层外三层,与金丝雀居住的金笼子没有任何区别。
“我能从这里走出去吗?”
小保姆没听清,“太太您说什么?”
“没什么。”时念收回视线。
太太与四爷在一起住了两三年,没少闹矛盾。小保姆以为,这次也是矛盾。
小保姆:“太太,其实四爷对您很好的。事事关心,每件小事都做得很体贴。”
“四爷除了性格孤僻一些,待您是真心实意的好呀。”
“有什么矛盾,您和四爷化开了说,彼此都将真实想法说出来,矛盾总能解开的。”
“解不开了。”时念说。
女孩敛下眉梢,睫毛犹如折翼的蝴蝶,低垂下来就已经陨落。
“怎么会解不开呢,只要好好说,都能说通的。”小保姆劝着。
“您现在是四爷的妻子了,人前人后都是时家的当家主母呀。”
“你以前在二房庄园待了多久?”时念问。
时念刚来天堂别墅,时萧伯就让唐德去二房庄园带了小保姆过来,说是更熟悉她的喜好。
“
三年的样子。”小保姆回答。
“三年,也有一千个日夜。”时念抬起头,“我妈妈对你好吗?”
唐英茹夫人?
夫人对家里的事情管理得很少,几乎每天都会和老爷一起处理工作上的事。
她与夫人接触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