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时念对时萧伯说的话都会本能有两层解读。
不再是以前那般,单纯地觉得他的夸奖是夸奖。
他说很棒,到底是真的表扬她钓鱼技术厉害,还是挖苦她钓男人厉害?
还是暗讽时尔教她教得好,没让他教她。
原本挺好的心情,在看到时萧伯的评论之后,变得烦躁。
时念关闭了手机。
拉开被子躺了下去。
—
翌日,清晨。
时念起得早,绕着湖边呼吸新鲜空气。
很是凑巧地,她碰上了正在晨跑的时萧伯。
时萧伯有晨跑的习惯,每周会在别墅负一楼的健身房锻炼三次,体格很好。
时念以为,在时家聚餐的古堡里,时萧伯不会这么积极锻炼。
“念念。”
正转身走的时念,被后方的时萧伯叫住了。
女孩停住脚,她转过身问候了句:“四叔早上好。”
他晨跑完,古铜色的皮肤上沾着细密的汗水,比起平常斯文冷漠的样子,男性荷尔蒙散发得更明显。
“看到我就走?”
“我没有看
到。”时念不太会说谎,一说就容易被拆穿。
“嗯,你没看到。”
“我是真的没有注意到。”时念又解释了句,“我看时间不早了,就打算走到这里回去。”
“对了四叔,我想和时尔他们今天一起去野餐,可以吗?”她问。
以前的经验告诉她,时萧伯并不会同意。
因为他已经对时尔时扬有了意见,觉得她在勾引这两兄弟,说她钓鱼。
时念挺不明白,为什么她正常的人际关系,在他眼里就那么龌龊不堪。
时间长了她渐渐懂了。
因为她这个人在时萧伯心里,就没有干净的地方。
也许她给他的爱太多,单方面的深爱,她在他眼里就变得非常廉价。
“你不同意就算了,我不去了。”
“我说了不同意吗?”时萧伯走到她身前,“你现在很喜欢做我的主。”
“我哪敢?”时念抬头。
她轻轻淡笑,“谢谢四叔准我出去玩,我回厢房了,等会儿要吃早餐了。”
时萧伯“嗯”了声,没多说什么。
—
时念以为
这次野餐会十分轻松。
毕竟是一次来之不易的旅程,被时萧伯同意的旅程。
到了目的地后她才知道,她想多了。
野营区搭好了帐篷,但不仅仅只是他们这一行六个年轻人的六个帐篷,而是十六个帐篷。
他们到露营地时,草坪上已经坐着一群人。
时家的人,有长辈也有平辈。
时念第一个注意到的,就是坐在中间的时萧伯。
“昨晚我们钓鱼,这些长辈凑热闹。今天我们来野营,他们也凑热闹。”
“这是把我们缠上了吗?不会是要缠着给我们介绍婚配对象吧?”
“那这也太恐怖了,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
时尔发话,“长辈露营闲聊,也碍不到咱们的事,咱们最多就是打声招呼而已。”
“都下车吧,要是调头就走太不礼貌了,回去之后免不了被父母责骂。”
“也是。”时扬赞同。
六个人陆续从越野车上下来。
时念是最后一个下车的。
“舅公、叔伯你们今天也来露营吗?”时尔热忱地打招呼。
“
早餐的时候听到时扬说露营,我看我们这群人也许久不活动了,就提议想参加露营的一起走。”
“这些都同意我的提议,说明我们也还年轻,懂得享受生活。”
这边的时扬,顿时接收到好几道责怪的目光。
让你多嘴,被长辈们听到了吧!
“放心,我们不会打扰你们,你们小孩子们自己去玩吧。”
老人说完,时尔微笑点头。
他们在十几米外,找了另一块树下空地,相继往那边走。
“念念。”时萧伯喊了时念,“过来一下。”
时念停了脚,最后还是乖顺地往他那边去了。
“这片树林很大,容易迷路。丛林深处还有野兽出没,要小心一些。”
他一面说,一面给她戴了一个发卡。
“出门怎么不扎头发?”
“忘记了。”她说。
时萧伯又帮她把头发绑好,他不喜欢时念披着头发与其他异性—交往。
这一点时念清楚。
所以她没拒绝他的行为,乖乖站着让他绑好头发。
“萧伯对念念真好。”
“居安英茹
不在了,念念能在四房也很好。”
“念念,你四叔待你这样好,以后不要忘记孝顺他呀。”
时念点头,“我会的舅公。”
头发绑好了,时念与时萧伯道谢,“谢谢四叔。”
时念转身离开,往时尔他们那边去了。
—
傍晚。
时尔提议去捡菌子,这个时节北欧的蘑菇都长得很好。
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