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有片刻的安静。
宋青春担忧地说:“念念怎么报警了?我没有说过是她推我的呀,我们只是发生了口角,也是我自己不小心。”
“去把她保释出来吧,她还在上大学,若是留了案底,对以后的发展也不好呀。”
时萧伯没有理会宋青春,他与宋家人交代了一句:“我去一趟警察局。”
时萧伯离开了病房,唐德跟了上去。
待男人身影完全消失在病房里,宋青春的脸色完全降了下去。
她怎么忘了北欧大厦了?
北欧大厦与维多利亚大酒店的高度差不多,两栋大楼仅仅只是隔了一条街道,北欧大厦的摄像头也能照射到维多利亚大酒店!
作为宋青春的父母,深知女儿的性格以及表情转换。
此时的宋父宋母没了之前那样重的戾气,非要时念付出代价。
宋母吞了几下口水,先是看了一眼对面的宋父,再看向床上的宋青春时,她有些心虚:“青春,是时念
推你的吗?”
在父母面前,宋青春没有掩饰。
女人眼底阴翳,冷得厉害。“时萧伯偏宠他这个亲侄女,对她比对我还好。我看不惯她,想狠狠惩罚她。”
“那你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呀!”宋母拍了几下床板。
“妈,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爸爸,您让人去把北欧大厦的监控处理一下,要仔仔细细处理一遍。”
“不要让唐德查出有关我和时念在阳台上的视频,否则……否则萧伯不会轻易原谅我了。”
宋父此前有多殚心竭虑,此刻就有多无奈。
男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这是何必啊!现在闹成这样,你的身体出了问题,合作僵持了,咱们与时萧伯也疏远了。”
“没有疏远!”宋青春不同意他的话,“只要唐德查不出证据,那就是时念推了我。”
“时萧伯对我有愧疚,他一定会事事顺着我,也会替时念向我道歉。”宋青春偏头看着宋父,“爸
爸,您快点去处理这件事吧,不要多说了!”
宋父摇了摇头,还是转身离开病房,去替自己女儿处理事情了。
—
与此同时,宾利车内。
“念念怎么去了酒店?”
唐德在开车,回答时萧伯的问题:“我问了送时念小姐来酒店的司机,司机说时念小姐忽然喊他开车去酒店。”
“我也问了小保姆,她说时念小姐接到了短信,就放下手头上正在收拾行李的动作,连忙换了衣服去酒店了。”
“时念小姐来酒店的同时,将行礼也一起放在车上,像是要跟您直接从酒店出发去沙滩度假。”
说到这里,唐德不禁想起一件事。
“四爷,宋小姐用过我的手机!”
唐德与后视镜内的时萧伯对视了一眼,不明说,两人却已经知晓对方的意思。
唐德:“当时宋小姐找上我,说她的手机没有电了,但是她有一个重要的电话要打,就借用了我的手机将近五分钟。”
“会不
会,宋小姐拿我的手机给时念小姐发短信,让时念小姐来酒店?”
这个可能性非常大。
时萧伯出门前明确与时念说过,等他参加完这个局会,就回天堂别墅接她,然后一起去沙滩度假。
时念兴致很高,她从收到那枚戒指开始就一直很开心。
那样开心的时念正心情愉悦地收拾着他们两的行礼,憧憬着即将到来的度假生活,又怎么会匆匆忙忙出了门,前往酒店?
这些事情串联在一起都没有逻辑。
显然只有一个道理,宋青春借唐德手机,以唐德的口吻将时念叫来酒店。
之后便掐着时间点发生了露天阳台那一幕。
唐德的猜想也是这样的。
猜到如此的事实,唐德便更加心疼时念,男人试探般说了声:“四爷,不管如何您也不该动手打时念小姐。”
后车座的男人沉默不语。
唐德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
时念在警局坐了近三个小时。
拘留室空间很小
,大概十个平方左右,四周都是墙壁,没有窗户,中间一盏很亮的灯。
当拘留室的铁门响起来时,时念以为是林温纶带着证据过来了。
她抬头看过去,却看到了时萧伯的脸。
看到男人熟悉的五官,时念的心就好像被针狠狠地扎了几下,疼得她烟眉都拧了起来。
他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宋青春没有抢救回来?
男人的目光落到时念身上前,率先定格在她红肿的右半边脸上。时念皮肤皙白,稍微捏一下都会有红印子。
更别说这样一巴掌打下去。
时念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他看着她破了相的脸。
女孩下意识本能地低了头,抬起手挡了一下自己的脸。
对她动了手,尤其看到她脸上的伤,时萧伯喉头哽了一下,内心的滋味并不好受。
由于略带亏欠,时萧伯说话的嗓音比较柔软,仔细听的话还能听出他话音中的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