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了很大的委屈没有地方宣泄,因为根本就没有人能够让她倾诉。
她没有父母,没有很好的朋友,也没有亲密的家人,她有的只有她自己。受了苦流了泪,也只能一个人躲在一边偷偷地哭。
时念伸出手,将那块摆在大理石上的方巾拾了起来,轻轻地握在手里。
她舔了舔嘴里的糖果,很甜。
—
婚宴是晚上九点钟结束的,宾客陆续离开。
时念站在圣彼得堡大教堂的二楼,远远望着一辆全新的迈巴赫。宋青春先上了车,时萧伯随后上了车。
车子缓缓从教堂外开走,前往四房庄园。
时念在窗口站了许久,久到草坪中的宾客差不多都走完了。
浓郁的暮色笼罩了大地,皎洁的月光从云层里透出,飘落在寂静的大地上。
女孩从二楼离开,踏入这块白天非常热闹的草坪。她还穿着伴娘的礼
服,慢悠悠地走在草地上。
“时念小姐,咱们回家吧?”
时念走在前,在走路的过程中转过头看了一眼说话的唐德,“你怎么没跟他一起走呢?”
“四爷吩咐我送您回家。”
回家,天堂别墅吗?
那里不是她的家。
时念望了一眼天上的明月,世间的人就跟天上的月亮一样,太遥远所以无法拥有。
“唐德,我想回二房庄园了,你送我回家吧。”
“时念小姐这……”唐德有些为难,“……二房庄园的佣人管家都遣散了,只留着一个看门的人,您过去没有人照顾您呀。”
“你不送就算了,我自己走回去。”时念往前走了。
唐德立马跟了上去。
这倔脾气,真是倔强。
最后,唐德还是将车开往了二房庄园,在去的路上他给时萧伯发了信息,告知了这件事。
得到了时萧伯的同意,唐
德才送时念去了二房庄园。
宾利在二房庄园外的林荫道停下。
时念从车上下来。
她有些发愣,望着眼前熟悉的院子,莫名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以前这个院子非常热闹,她的父亲是时家人尊敬的对象,许多人都会来拜谒时居安,每天接待宾客的数量都很多。
每次她从纽约回来,父母就会专门开车去机场接她。到了家后,时居安会拉着她的手进门,说给她做了许多好吃的。
唐英茹会在一旁笑,说时居安就是一个女儿奴,女儿一回来,他什么事情就都忘记了。
可是现在……
林荫道上只能听见风声,院子里也静悄悄的。
只剩下庄园里的灯光,还跟以前的一样亮堂,但仔细看也能看到设备有些老旧了。
时念往前走,进了院子。女孩沿着院中的石子路走到屋门口,将自己的拇指按
在指纹锁上,“叮”地一声大门打开了。
屋内看家的老人来得不太及时,时念进了屋,老人才匆匆忙忙赶到客厅。
“小姐您回来了。”
这位老人时念没见过,应该是二房庄园的佣人与管家都遣散后,重新雇佣的。
时念进入客厅,在她最喜欢的一张贵妃椅上坐下。触感与以前一样,无论是坐着还是躺着都很舒服。
是她选中的,时居安特意给她定做的。
时念朝老人点了一下头,“我今天晚上就睡在客厅,你帮我拿一床被子吧。”
她不太敢往二楼去,看一眼二楼的方向,时念都会记起那天唐英茹中毒死去的样子。
要说她怨恨时音吗?那自然也是怨恨的。她的父母都死在时音手上,作为女儿,她肯定怨恨时音。
可是深究起来,这都是她们二房咎由自取。
若时居安善良一点,不对年仅
一岁的时九下毒,时音也不会以牙还牙报复时居安,将时居安送上法庭,让法律了结了他。
如果她不曾给捐肾脏的人下药,从而导致薄承御去世,那么时音也不会报复她连带着她的母亲。
她们二房对时音一家人做的事情,时念都记在心里,所以她会恨时音,但也明白自己没有资格怪罪她。
“小姐,被子拿来了。”老人走到时念身前,将被子递给了她。
时念躺在贵妃椅上。
从她这个角度,刚好可以透过几米外的落地窗,望见窗外夜景中的银河。
今晚的星星不多,夜风很大,估计半夜会下雨,明天会有暴雨吧?
今天晚上时萧伯与宋青春在四房庄园应该会过得很愉快吧?毕竟是洞房花烛夜。
都说人生三大喜事是: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今晚就是时萧伯人生三大喜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