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这时上菜了,饭桌上的奇怪气氛被打破了些。
这顿饭吃得并不怎么愉快。
时萧伯给时念夹菜,她都不吃。之后,时念还让陈瑾给她剥虾,而且还是在时萧伯已经着手给她剥了几颗虾的前提下。“……”
陈瑾如坐针毡。
在饭局即将结束前,陈瑾以陈明德找他为由,带上书包就立马离开了中餐厅,跑得比兔子还快。
对于陈瑾的行为,时念多少感觉到无语:“……”
时萧伯则有条不紊地将虾剥好,摘掉一次性手套,拿毛巾擦拭手,随后才将装有虾仁的盘子递到时念桌前。
女孩被他的动作吸引了注意力,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了那盘剥好的虾仁上。
她没有胃口吃,也并不想跟时萧伯一个饭桌。
时念起身打算走。
“去哪?”时萧伯喊住她。
“你把陈瑾都赶走了,我留在这里做什么?我本来是和他一起吃饭的……”
时念起身,手腕被时萧伯扼住。
是扼住,不是握住。
他生气了,力度比较大,但也不
至于弄伤她,只是让时念感觉到了他生气,克制着的愠气。
时念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也没再顶嘴或是甩开他的手直接走掉。
时萧伯不生气的时候,她可以跟他使小性子闹脾气。可一旦他生气,她就没那个胆子了。
“要跟我胡闹到什么时候?”
他每次都是一副教育人的样子,好像犯了错的总是别人,他一点错处都没有。
他也总把她当成小孩子,永远是她在胡闹。
时念重新坐下来,她没有胆子也没有资本跟时萧伯硬碰硬。
偏过头看他的时候,女孩牵强地扬了一下唇角,她的手腕还在他手里握着。“我没有想过要胡闹,我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
“难道你现在都不允许别人难过了吗?难过了,生气一下都不可以吗?”
时念就是时居安娇养出来的小公主,受委屈的时候,尤其是发泄委屈的时候,特别惹人心疼。
就算是时萧伯,也招架不住她委屈巴巴的样子。
千错万错,好像都是他的错。
时萧伯将她的
手腕松开了一点,男人轻轻握住她的手,低下头看她的脸,“什么事情让你不舒服了?”
“中午在春天百货礼服店的事?”
他明知还故问,时念特别讨厌他这副样子,烦死了。
“我已经跟宋青春说了这件事,以后她不会再这样做。”
为什么要和宋青春说这件事,她以后为什么不能这样做呢?她是原配,是正妻,而她只是一个连公开都无法做到的十八线外的女人。
该退出的不是宋青春,而是时念。
今天在看到现场拍摄婚纱照的时候,心里很疼,但却格外清晰明了。
四叔终有一天会娶妻,而现在就是那一天到来了。她纵然喜欢上了他,但也是不合规矩于理不合的喜欢。
是摆不上台面,无法让外人祝福,就连时萧伯个人都不想担负的喜欢。
他只会选择藏着她,像个小情人一样地藏着。
“她是你即将过门的妻子,做什么事情都是应该的。你不用跟她说什么,我自己心里有数。”
“你有什么数?”时萧伯蹙
眉。
今天中午她那句“四婶”格外令他心烦。
虽说他与宋青春要结婚了,明面上时念确实应该叫一句四婶。可先前她那么倔强,不愿意他娶妻,也不肯跟宋青春握手言和。
两人一见面就互掐。
时念对宋青春每一次的敌对态度,都在无声地彰显她对他的喜欢与偏爱。
因为吃醋,时念才会针对宋青春。在某一种程度上,时萧伯还有点喜欢她的吃醋与跋扈。
至少这是他肉眼可见的,时念对他的感情。
今天她那句“四婶”,从中午到现在,时萧伯都没有心思去处理工作上的事。好几次签字,都无意间写成了时念的名字。
这个女人已经能牵制他的想法,左右他的思考了。
“四叔觉得我应该有什么数?”时念反而将问题踢给了时萧伯。
他说话不清不楚,不明不白,时念就不去回答他的问题,免得回答错了还要被他骂。
“你跟青春的关系好了?”
青春,宋青春。
如果她还是以前那个被时居安唐英茹保护的小
公主,她一定不允许时萧伯的嘴里喊出别的女人的名字。
她喜欢的,想要的,一定要牢牢握在她自己的手上。
可是,她的父母去世了,她的靠山也就此倒台,她根本没有办法与时萧伯执拗。
她没有胜算。
时念点头:“那天你不是生气了吗?我也跟四婶道了歉,那天之后我就反省过了,我会跟四婶好好相处……”
不知道是哪一个字眼令他不舒服,时萧伯周身都冷了许多。
“还没结婚你叫她四婶?”
“这周末办婚礼,想必周五前应该去领证,也就只有几天了。早一天晚一天喊,都是要这样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