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连说了三个“道歉”。第三声道歉几乎是声嘶力竭喊出来的。
时萧伯又将她另一只手钳制住,“以后她在拉扯你,你不必对她客气。”
时念觉得他这句话真好笑。
十分钟前他才冷漠地让她与宋青春道歉,十分钟后他却说下一次宋青春再拉扯她,她不必对宋青春客气。
她在林荫道时就是对宋青春不客气,换来的是什么呢?
是他强迫她道歉。
下次她再不客气,时萧伯会不会为了宋青春打她?
他们是订了婚买了订婚戒指的未婚夫妻,夫妻同心同体,而她时念只是一个外人。
时念两只手被他禁锢,女孩只能干瞪眼望着他,“我以后再也不敢对她不客气了,只求她别招惹我。”
这丫头在气头上,他讲道理根本就行不通。
时萧伯打算服软哄她:“这件事是我处理得不对,不应该让你跟她赔礼道歉,下次不会了。”
“你好虚伪!”
时念盯着他,眼神都变得复杂起来。看着他,越来越看不懂他。
“当着宋青春的面,你让我道歉。当着我的面,你说让我不必对她客气,不应该跟她赔礼道歉。”
“好话都被你说了,好人都被你做了,我
就是那个最蛮不讲理的人,弄伤了人还不服气的那个刁蛮的人对吗?”
时萧伯不了解女人,在养着时念之前,他没接触过女人。
他喜欢的女人,是乖巧那一类,能帮助他事业的那一类,绝对不会是这会子嚣张跋扈,得理不让人的时念这一类。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时萧伯松开她的手。
他服软了,降下态度去哄她,可她还是这幅气势汹汹的样子。
被他松开,时念立马往后退了好几步,与他保持距离。
“是我无理取闹,是我蛮不讲理,你们都是对的,就只有我是错的。我就是这么想,你嫌我碍眼就不要看我。”
时念转身往前走了。
这一次时萧伯没追上去。
他认为是自己太过于偏宠时念,才让她这般放肆,无法无天,不听道理。
这次她执意要蛮不讲理,那就随她去,他不会再去哄她。
对于女人就不能太宠着!
—
入夜。
时萧伯坐在沙发上,天堂别墅安静非常。
唐德第三次张望林荫道方向,还是没有看见车子驶入。他有些担心了,“四爷,时念小姐现在还没回来,她一个女孩子,怕会出事。”
“四爷,要不这么,我
开车出去找一下时念小姐。”
“不许去。”时萧伯下了命令。
她既然要玩离家出走,想用这一招让他服软,那她就去离家出走。
过不了两天就会自己回来。
唐德急得双手攥在身前。
四爷您又是这幅样子,难道您忘了之前时念小姐跟沈回想跑去伦敦,您没有第一时间去伦敦接小姐回来,以至于小姐都快跟沈回想私定终身了吗?
您总是这样自信,好像时念小姐离不开您似的。
唐德这些话只敢在心里默念,是断然不敢讲出口的。
—
时念在北欧的街道上游离了一整天。
时萧伯没有跟上她,之后也没有来一个电话,唐德也没发一条短信。
看来,这是挑明了要与她分清界限,要她记牢了她需要尊重宋青春那位准四婶。
“滴滴——”汽车鸣笛声响起。
时念转过头去看,那车子打了几下双闪,女孩本能地抬起手遮挡了一下视线。
黑色的小轿车开到时念跟前,副驾驶座的车窗降了下来,“念念?”
待强光散去,时念才将手放下来。她看了看车内的人,倒是有印象,之前时家家族宴会的时候,她见过一面。
好像是,时萧伯的舅舅。
也
就是住持时萧伯与宋青春两人婚事的长辈吧。
“舅公。”时念问候了一声。
“念念,现在都晚上八点多钟了,你怎么还在大街上走?晚上不安全,女孩子不要一个人出门。”
“你四叔呢?他没管你啊?”
时萧伯大概是去照顾宋青春了,毕竟宋青春受了伤。
大晚上确实一个人不安全,西方的夜晚更加不安全。
她本来是想去孙琳家住一晚,打电话给孙琳,得知她母亲过生日全家在庆生后,她就没有麻烦孙琳了。
别人一家团圆,她一个外人过去打扰,很是扫人家的兴。
主要她身上没带钱,唯一带的就是时萧伯的副卡。时念又不想用时萧伯的卡,就倔强地没去酒店开房。
时念:“舅公,我今天不小心和宋小姐发生了矛盾,把她推倒了。”
“四叔关心她,不想见到我,所以我就没有回天堂别墅。”
“这样啊……”陈明德握着方向盘,“……念念你先上车,去舅公家住,舅公家空余的房子多得是。”
有地方住了,时念首先是感激的,“谢谢舅公。”
时念打开后车座的门,却看见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