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话锋突然转变,语气也温柔起来,“念念咱们第一次见面,是姐姐哪里做得不够好吗?你说出来,姐姐会改的。”
“谁稀罕你改!”
忽然变脸,比翻书还快,不就是看时萧伯进来了吗?
进门的时萧伯看了眼地上的狼藉,随后将目光放在宋青春和时念身上。
男人蹙了一下眉,“怎么了?”
宋青春立马往他那边走,刻意抬起被热水烫红的那只手,“可能是我来得匆忙没带礼物,念念好像不太待见我,砸了我的水杯。”
她刻意抬起手,时萧伯自然看到了她白皙手背上被烫红的那一块。
他看向站在另一边的时念,“是你砸的吗?”
抱枕掉在地上,办公室里也有监控,时念做了的事情自己就会承认:“是我砸的。”
“道歉。”
“我为什么要道歉?我不道歉!”时念抬起手指着宋青春,“是她自己触我霉头,她活该,我不道歉!”
宋青春喊了时萧伯:“萧伯算了,念念还小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跟她计较。”
“不好意思。”时萧伯又吩咐唐德:“你带宋小姐去上点药。”
“好的四爷。”
唐德与宋青春陆续离开了办公室。
清洁工也将地上的茶
杯都打扫干净,抱枕放回了沙发。
时萧伯盯着时念看了一会儿,从吃饭开始就不对劲,来了公司还闹公主脾气,不知道她一天到晚脑子里在想什么。
男人走过去,牵起时念的手,“你跟宋青春有仇?”
“是!我跟她有仇。”
“第一次见面就有仇?还是说你们以前见过?”
时念想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奈何时萧伯握得太紧,她抽不出来。
女孩昂着头看着他,“我就是看她不顺眼,谁让她长了一副我不喜欢的样子?你放开我……”
“到底在闹什么?”时萧伯没放开她,反而将她搂进怀里。
“跟史密斯夫妇吃饭的时候就心不在焉,现在对一个刚见面的人大打出手,你想做什么?嗯?”
时念推他,怎么都推不动。
她有了脾气,撒泼的那股劲儿就出来了:“我讨厌她讨厌她讨厌她!”
连说了三遍讨厌,看来确实很讨厌宋青春。
时萧伯不太理解怎么第一次见面就让时念这么讨厌一个人,平时时念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
说宋青春欺负她吧,也不对。明明是她用抱枕砸了人,把宋青春给烫伤了。
“你跟她什么关系?”时念质问。
从宋青春那得到了答案
,可是她还是不甘心地想要质问时萧伯,好像这样才能平息一些她心里的不舒服。
可是她又不想从时萧伯嘴里,得到与宋青春说的一模一样的答案。
于是,时念猛推了他一把,立马往办公室门口的方向跑。
时萧伯先一步把人抓了回来,“她跟你说什么了?”
气得炸毛了。
“她说她和你是高中大学十年同窗,同一个院系同一个班级同一个导师!”
“是这样。”时萧伯承认。
这下时念更气了,可是这厮就是不肯放开她。
索性女孩扭过身子瞪了他一眼,“她说你们相亲了,她说她要做我四婶……”
时念生气,可时萧伯心里却莫名地舒服。
“就是为了这件事生气?”他把她搂回来,圈在怀里。
两人离得近,但他戴着眼镜,隔着那面薄薄的眼镜镜片,时念也看不透他眼睛里的神情。
“我因为什么生气关你什么事?你不是要我跟她道歉吗?我才不跟她道歉。”
“好了。”时萧伯哄她,“道歉这件事是我不对,不应该让你道歉。她惹你生气了,你砸她一下也没什么。”
女孩眉毛轻轻跳动了一下。
砸宋青春一下也没什么?
“我处理完手上的时事情,
带你去吃晚餐。”
“你不理宋小姐了?”时念小性子上来,还故意问了这么一句。
“不理了。”
女人就是这么阴晴不定,前一秒还是暴躁如雷,后一秒又能安静乖顺。
时念抿了抿唇,唇角的小雀跃遮都遮不住。
女孩灵动的神色十分可爱,时萧伯抬起手捏了一下她的脸,“下次不准在公司这样发脾气了,像什么样子。”
时念“哦”了一声,像是答应了又像是没答应。
—
时萧伯身体痊愈后,便朝九晚五地上班工作。
时念则在北欧的一所大学学习,将之前在纽约大学未学完的大四学科都补上来。
这天下午放学,时念抱着书往学校门口方向去,远远地便看见一辆宾利停在街道边,是时萧伯的车。
她兴冲冲地跑过去,“四叔~”
“时念小姐四爷今天没来,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唐德走过来,将后车座的车门打开。
看着空落的后车座,时念不免有些失落。
她进了车,唐德将车门关上,随后也上车驱动车子离开。
“唐德,四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