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看向了自己,温延抬起手与林时音摇了几下,打了招呼。
“什么时候回来的?”林时音朝他走去,以老朋友的口吻与他问好。
“今天上午刚到,从机场打车过来的时候见到你进门,我就在这里等了一会儿。”
她在写字楼里转了三个小时,温延在楼下等了三个小时。
“你可以给我打电话的,没必要在楼下等。今天回来,有准备什么时候走吗?”林时音又问。
温家的企业已经被别家吞并,好几年前温家就举家离开了京城,迁往国外。
而温延在温家人眼里,已经是一个去世了的人。他现在的身份是时萧伯给他办理的,北欧的公民。
他回京城,也没地方去。
“我把医生这个职位辞掉了,周旋在政客身边不是我想要的。”温延与林时音并肩走着。
说这句话的时候,男人无意识地看了一眼林时音。
他一直不曾隐藏自己的喜欢,他的倾慕之情都表现在外,更准确一点,他由内而外都深深地喜欢着林时音。
从一而终。
“有什么打算吗?”
“目前还没有打算,只是听你来了京城,所以就从纽约飞回来了。我现在是个无业游民,好在还有点积蓄,能养活自己。”
“我把北欧的工作转交
给了时萧伯,以后应该是定居在京城,小九在这里上学生活。”
林时音又说,“这家传媒公司还不错,我接管下来了。你休息几天想工作的话,来苹果娱乐,我给你一份差事。”
“那最好不过了。”温延偏头,与林时音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笑了笑。
只不过林时音的笑容里,藏着几分疲态。
“最近没休息好吗?精神好像不佳。”
萧特助将车停在街道边,林时音和温延相继上了车。
林时音:“嗯,有些失眠,心态摆得不是很好,已经在调节了,估计再过段时间会好起来。”
大概是55天,她从北欧来京城的日子。
每一天都过得很压抑,夜深了的时候她睡不着,看着身旁空落的床铺,她心里疼得抽搐。
她百般思考为何会这样,始终没得到结果。
好几次梦中惊醒,她的脸颊上都是泪痕,发梢和枕头都被泪水打湿。
她花了五十多个日夜,一千多个小时,视力下降了模糊了,听力变弱了,头发都白了好些才想明白。
没有人会永远爱一个人。
人都是贪婪的,有欲望的。只有不断的征服和挑战,来满足自己的欲望和贪婪。
爱这种东西,有时候廉价又简单,想给就给,想收回就收回。
所以,不要轻易相信男人的爱。这一刻他是爱的,下一秒也许就不爱了。
“……”
“音音,你长白头发了?”温延注意到了被她隐藏的白发。
她没有将白头发拔掉,是打算去发廊染色,染回黑色。
“是啊,你比我年轻,我现在不小了。”
“我也只比你小两岁,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跟我在历城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一样,以后也是。”
温延伸手,细心地将她那几根白发藏进头发里,“平时不要太操劳,你已经可以享福了。”
“等小九再大一点,我不需要日日看着他的时候,应该就能享福了。”
“到时候可以跟薄董一块儿旅游,好好放松。”
温延远在国外,不清楚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这事儿不体面,薄老爷子派人有意识地封闭了消息。
除了薄氏财团的员工,还有苏木萧特助这些助理,其余的人并不太知情。
林时音也没打算和温延说。
她不抱怨,也不诉苦,日子是自己的,能过就继续过,没必要和别人说。
“还早呢,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林时音朝他笑了笑。
—
双语贵族学校。
温延与林时音一块儿下车。
还没走到校门口,林时音就看见了时九,更吸引她注意力的,
是时九身旁的薄承御和戴安娜。
画面很刺眼,非常刺眼。
她想通了就逐渐放下了,不再接收有关薄承御的一切消息,除了关乎时九的事。但这不代表,薄承御可以带着别的女人接近她的儿子。
但当着孩子的面,林时音不好与薄承御戴安娜争论。
一个良好的家庭环境,良好的夫妻关系,会影响孩子终生。
“小九。”林时音朝时九招了招手。
“妈妈!”时九松开薄承御的手,朝林时音跑过去。“妈妈,爸爸过来接我了。”
“小姐。”戴安娜喊了林时音一声。
这厮也许是吃错了药,今天倒是没有往日那么白莲花,那么心高气傲气焰嚣张了。反而一副恭谨样,小心谨慎得很。
林时音没搭理她。
林时音拉着时九,将时九给了身后的温延,“小九跟温延叔叔先上车,妈妈跟爸爸说几句话。”
时九歪头看了眼薄承御,“爸爸不跟我们一起回家吗?”
“爸爸工作忙,空闲了会回家的。”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