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困在天堂别墅,一心想要逃跑的时候,时念生出过歹毒的想法,想让时萧伯永远消失。
可是当炸弹爆炸,火光将她的视线全部染红之后,在意识到他很有可能会死去的时候,时念却慌张了。
“唐德,他、他……”
“时念小姐您放心,四爷已经转入病房了,就在您隔壁的房间里。”
女孩怔了,良久没有回过神。
“你是说他安然无恙,没有生命危险了是吗?”
“是的,好在时音小姐及时派遣了直升机,将四爷带上了飞机。炸弹爆炸的时候,四爷已经被直升机救走了……”
唐德的话还没说完,原本坐在床上的女孩掀开被子就跑下床,连鞋子都顾不上穿。
时念跑到隔壁病房,推开门就闯了进去。
屋内,医生正在给时萧伯检查身体,一旁的护士在给他更换纱布。
时念进去,便看见男人胸膛那些被鲜血浸透的纱布。伤口很深,贯穿了整个胸腔,口子也很大,流了很多血。
即便时萧伯天生的古铜色皮肤,也能看出失血过多后的苍白。尤其他穿着白色的病服,更多了几分病态。
时念推开面前的保镖跑
向病床,“四叔……”
待护士完全将纱布拆下来,男人胸膛血淋淋的刀口撞进时念眼睛里,女孩整个人都呆住了。
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两行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掉了下来,簌簌地不间断地往下流。
“麻烦快一些。”时萧伯不喊疼,平静地与护士说了句请求。
将新的纱布缠上后,护士离开了病房。
医生叮嘱道:“切记伤口不能沾水,也不能太过于用力,否则二次出血又得进急救室。”
“谢谢医生。”唐德与医生道了声谢,送医生出门了。
围在床边的人都走后,便只有时念一个人孤零零站在床尾,她就那么定定地望着时萧伯,眼泪不停地流。
宛如一个将天捅破了的小孩子,犯了天大的错,正在低头认错。
“过来。”
时念吸了吸鼻子,抬脚朝他走过去,走到床边就不敢动了。
时萧伯注意到了她光着的脚,“怎么不穿鞋?”
唐德送了医生再次进入病房,手里拿着一双拖鞋。他走到床边,将鞋子摆在时念身旁。
时念看了时萧伯一眼,乖顺地将两只脚放进鞋子里。
“四叔对不起,都是我太笨
了,我没想到他会绑架我,更没想到他会伤害你。”
时念几乎不敢抬头,更不敢去看他胸膛上的刀口。
那样大的口子,刀刃刺进去的时候该有多疼啊。但凡时音没有派遣直升机过来,但凡直升机晚一分钟,时萧伯都会葬身火海。
为什么要听沈回想的话,自己一个人上山来到别墅?
“我错了四叔,我再也不跟你欧气发脾气了,四叔……”
时萧伯抬起手,将食指慢慢放进女孩的掌心里,在时念握住他食指后,他也将她的手握紧。
“已经没事了。”
“好多血。”时念抬起头,一张脸都哭花了,“都溅到我脸上了。”
“你是因为溅到你脸上所以才哭?”时萧伯笑了。
“才不是!”时念说话有点磕巴,“都溅到我脸上了,可想而知流了多少血,一个人身体里总共就没有多少血。”
“唐德说时音派遣了直升机,要是时音没有让人开直升机过来,你怎么办?”
“我都说了别墅有炸药,你还管我干什么?差一点,就差一点点你就出不来了!”
时念每一个字都是在指责他,说他的不是。可是这些字眼串联成句
子,却十分悦耳。
“没有万一。”
“你每次都是这副样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现紧张和担心的神情?你那时是在生死边上走,能不能不要这么无所谓了!”
时念甩开时萧伯的手,她生气了。
唐德站在一旁,心里却为四爷说了句话。四爷的确如时念小姐说的,常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但是,得知时念小姐被威尔森带走的那几个小时,甚至给时音打电话请求时音帮忙,那段时间,他看到了四爷脸上的担心与焦急。
“嘶——”时萧伯轻哼了一声。
时念意识到是自己刚刚甩开他的手,女孩立马走上前仔细打量他的伤,“我刚刚太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有没有扯到伤口啊?”
“医生说不能扯到伤口,我明明都听到了医生的叮嘱,可是我刚刚……对不起四叔对不起呜呜呜……”
她就是一个傻子,没有心机也没有城府,说话都是傻里傻气。
“不要哭了。”时萧伯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
时念也想不哭,可是哽咽的动作就是止不住。她强忍着不哭,眨一下眼睛,眼泪又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看着她极力克
制自己不哭,又制止不住的样子,时萧伯都被她逗笑了。
“死不了。”
时念即刻瞪了他一眼,“不吉利不准说!呸呸呸!”
“这么担心我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