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小姐您想多了……”
“我想少了。”时念想了一会儿,又继续说:“我跑去伦敦两个月,他不就很生气么?”
亲自来到伦敦,进了她那间又破又矮的租房。给她用了药,往死里整。
二十岁女孩的脑瓜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唐德是没看懂。既然知道四爷会生气,当时为什么又要跑呢?
明明都在租房里看见了四爷,却还是不肯回北欧,要跟四爷犟到底,这不就是找苦吃?
想来想去,唐德都只想到一个理由:时念喜欢上威尔森了。
威尔森为了她改了名字,两个人一起在伦敦做下层苦力打工赚钱。一起住在出租屋,一起吃饭,还约定了以后用双方的钱办婚礼。
这不就是电视剧里说的那种,年轻小两口的励志生活吗?
“时念小姐,其实四爷挺关心您的,您只要不惹他生气,您要什么四爷都可以满足您。”
时念不语,显然是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仔细说就是没当真。
唐德:“我是说真的时念小姐,我在四爷身边少说也有十五年了,还是头一次……”
“真好笑。”时念扭过头打断了唐德的话,“虽然我现在的记忆变得很混乱,许多事情都记不清。但是我记得,是你教唆让我去给捐献肾脏
的人下毒。”
“我下了毒,间接导致薄承御死亡,时音恨我入骨。你以为我真的这么傻,不知道你的意图吗?”
“你就是在利用我,见着我因为爸爸去世对时音怀恨在心,你就故意教唆借刀杀人。但你也是个助理,想必这件事是听他的吩咐去做的吧?”
她在时萧伯眼里,最开始就是一颗蠢笨的棋子,用来攻击时音的旗子。而现在,就是一个提供享乐的宠物。
“时念小姐您误会四爷了,我们……”
“难道我说的是假的?你没教唆过我,你不是听命于他吗?”时念这会子才抬头,她注视着唐德,再一次打断他的话。
这一次唐德没有二次否认,甚至没有想好该说什么话来辩驳,迟疑了这么久,就是默认了。
时念没想将话说得这样明白,她也只敢跟唐德这么说两句,对着时萧伯她是千不敢万不敢的。
“我说着好玩的,你别往心里去。”
“时念小姐我最开始是让您受了伤害,但四爷他……”
“他买棉花糖回来了。”时念朝时萧伯的方向跑去,眨眼的功夫就在唐德眼前消失了。
唐德偏头看过去,就看见手里拿着棉花糖,脸上满是笑容的时念,以及走在时念身旁正低头看着她的时萧伯。
唐德默默叹
了一口气。
—
时念坐船游湖后,又玩了旋转木马,还去玩了一个用颜料涂装饰物品的游戏。
屋子里大多都是七八岁的小孩子在玩,家长陪同。就只有时念,二十岁的大孩子还拿着小刷子在涂颜料。
最后她涂了一个红色阿狸的存钱罐,老板将涂好的存钱罐拿去封蜡,时念捧着封好蜡的阿狸美滋滋地离开了铺子。
紧接着他们去月湖看花。
郁金香开放了,黄色的、橙色的、白色的……颜色种类非常多,眼花缭乱。
时念将怀里的阿狸给了唐德,自己则蹲在花圃的栅栏外,双手托着下巴望着里头的郁金香。
买了冰激凌回来的时萧伯,就看到她如同打霜的茄子模样,懒洋洋的。
“累了就回去了。”他将冰激凌递给她。
芒果圣代,透明的小杯子装着,看起来很可爱也很好吃。
时念扭过头拿走了圣代,刚准备吃一口,像是想到了什么,女孩忽然昂起脑袋,冲时萧伯喊累:“四叔我走不动了,但是我还想看花。”
这模样,是想让时萧伯背她。
时念蹲在地上,时萧伯站在她身前。对于女孩的话时萧伯没有回复,只是目光淡漠地看着她。
气氛稍显僵持。
唐德看了两人一眼,即刻说:“时念小姐我给园
区打一个电话,让他们派观光车来。”
“车子开在路上,距离花圃太远了,不能近距离看花,我不坐。”
时念蹲着,一副时萧伯不背我我就不起来的架势。
“不起来?”
时念别过脑袋,“不想起来。”
唐德已经拨了园区工作人员的电话,吩咐让他们开观光车来。电话那头的员工刚开口说了一句话,唐德就遇上人生第一次的罕见画面。
时萧伯背对着时念在女孩面前蹲下,时念立马爬上他的背,男人将她轻易背了起来。
难道就这是撒娇的女人有糖吃吗?
四爷对时念小姐未免太宽纵了。
“四叔,去石子路,我想看那边橙色的郁金香。”时念趴在时萧伯的背上,手里还拿着时萧伯刚给她买的圣代冰激凌。
男人迈开长腿,往她所说的地方去了。
时念挖了一勺冰激凌放进自己嘴里,她又挖了一勺递到时萧伯嘴边,“四叔你尝尝,很好吃,一点都不腻。”
勺子触碰时萧伯的唇角,冰凉凉的触感。
男人张嘴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