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将手机放回口袋,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默默加油打气,最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期待三点半的离开。
下一秒,时念唇角的笑容就凝固了。
通过这面镜子,她看到了时萧伯。男人就站在洗手间门口,与她相隔两步。
时念像是被抓包的小偷,目光停滞了几秒钟。与镜中的时萧
伯对视好一会儿,时念才猛然回过神。
女孩匆忙转身,险些在沾了水的瓷砖滑倒,好在门外的时萧伯及时搂住了她。
“背着我做什么坏事了?看到我连路都走不稳。”
“我……”时念站直身子,腿还有些软,“……我怎么会做坏事,我已经很久都不做坏事了,我早就变成好人了。”
以前她脾气火大,谁让她不顺心她就一副刁蛮公主的样子去教训别人。
自从时居安唐英茹死,她被时萧伯囚禁后,时念的棱角渐渐被磨平,她也明白自己没有了高傲和嚣张的资本了。
给她撑腰的人都不在了,她是一只没有依靠风雨飘摇的浮萍。
时萧伯觉得她定义的好人坏人很是有趣,如果说时念以前的公主脾气就是坏人的话,那么他时萧伯算什么?
算阎王了?
他搂着她的腰往走廊走,走的过程中时不时低头看她。
“身体不舒服?”他问。
时念垂着的眼睫毛上下眨动了几下,她又不敢说实话,“……我今天胃不太舒服,甜点很腻,吃了就想吐。”
“这个原因?”时萧伯故意逗她,“我还以为是那天晚上在书房的事,导致你对慕斯蛋糕有阴影……”
“不会的。”时念打断他的话,抬起头冲他展露笑颜,“我最喜欢吃慕斯蛋糕,四叔专门让人给我做的,我肯定是喜欢的。”
“我只是今天胃口不好,不是慕斯蛋糕的原因。那天晚上……”时念下意识咬了一下唇,“……那天晚上”
她难以启齿。
时萧伯却淡然得很,“那天晚上你也很舒服,嘴上不承认,身体却老实。”
时念将嘴唇咬得更加用力了,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地攥了起来。
她闭
口不谈,安静得跟个哑巴似的。从时萧伯的角度低头看她,刚好能看到她红起来的耳尖。
没来由地他又想逗她一下,追问道:“我说错了吗?”
时念连忙摇头,脑袋跟拨浪鼓似的。她昂起头,又朝他摇了几下,“四叔没有说错,念念、念念……我那天晚上……”
时念还是将脑袋耷拉下去,声音小得跟蚊子一样,“……也很舒服。”
从身体层面上来说,她那天何止是舒服,简直被时萧伯弄得没半点力气,手指都是软的。
可从精神层面上来说,她也被时萧伯弄得崩溃,他就是没把她当成人来对待,宠物也有尊严,她连宠物都配不上。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时萧伯微微弯下身子,故意靠近她,好像自己刚刚真的没听见她的细念。
时念的脸颊忽然泛起红,不知是羞的还是内心积压的不满。
走廊偶尔有过路的人,这半分钟内就来回有四个人路过。时念真的不想和他谈论这些事,他觉得很好玩,但她只觉得羞耻。
就在她被时萧伯这句话为难的时候,身旁又有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走过。
时念根本无法将声音放大,说出那句“舒服”。
她是个人,是一个有尊严的人。虽然她很没骨气,被人这样玩弄也不敢寻死,可追根究底她还是个人啊!
时念揪住时萧伯的衣角,脑袋搭在他胸膛上可怜求饶,“四叔不要再说这个了好不好?”
她的眼睛左右瞥了几眼过路的人,示意有人经过她真的无法说出口。“如果四叔想听,念念回去说,回去说……好不好?”
她很会卖乖,也很会讨好别人。
时萧伯揉了一下她的脑袋,翻过了这个篇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