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不会听错,小九刚刚说的那句话就是“爸爸什么时候再来呀?”
苏老爷子回复的那句话,“爸爸工作忙,过些天再来。”
“再来”二字萦绕在林时音心头,为什么会再来?那就说明爸爸来过,薄承御来过苏家庄园?!
女人瞳孔一滞,美眸睁了睁。
就在这个时候,后方的佣人没听林时音的吩咐,朝客厅喊了一声:“老爷子,少夫人过来了。”
“妈妈过来啦!”时九欢脱的声音传了过来。
林时音回过神,她侧目看了眼身后的佣人,佣人立马低下头往一旁去了。
女人提着手里的糕点往客厅里走。
苏老爷子明显是关闭视频通话来不及了,便将液晶电视上的通话保留着。而视频画面中的薄老穿着病服,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时音来了啊。”苏老爷子肢体有些僵硬,起身的动作都不太连贯。
时九跑到林时音面前拉她的手,“妈妈好久都没来看小九了,工作太忙了~”
“妈妈给小九买了糕糕。”林时音提着手里的盒子晃了晃,随后她才看向苏老,“外公您和小九……”
女人视线又落到液晶电视上,“……跟爷爷在通话?”
“对啊对啊,薄老头儿听到小九来我这里小住,就选了个时间打视频电话看看小孙子。”
这时,视频电话那一头的薄老爷子开口说话了。老
人的声音苍老无力,仿佛全身都使不上力气,“时音你最近很忙吧,再忙也要注意身体。”
“我会的爷爷。”林时音笑着回。
这声音,远不像她在门外听到的那般中气十足。
林时音恍然有一种被所有人蒙在鼓里的感觉,好像时九都知道的事,她却不知道。
“爷爷您身体好些了吗?”
画面中的薄老爷子咳嗽了几声,“阿御走后就好不起来了,算了。”
“太爷爷……”时九踱步两下。
眼疾手快的苏老爷子即刻拉住了时九的手,拿过那份糕点,打断小孩的话:“小九和太公过来吃糕糕,这糕糕闻起来好香呀。”
“吃糕糕~吃糕糕~”
林时音站在原处,看着眼前的景象,总觉得大家在圆一个谎。
到底是什么谎话,苏老爷子和薄老爷子也在圆?
—
从苏家庄园离开后,林时音没有再回fa财团,反而直接回了音园。
她在音园客厅里坐了许久,从天亮坐到天黑。一直到窗外的天完全被黑夜笼罩,林时音才从客厅离开,前往了二楼。
此前从苏家拿来的犀牛角香料已经烧完了,萧特助听从她的吩咐在黑市中高价买了一些回来。
无论是苏家拿来的还是黑市买来的,都是萧特助经手的,而她只是在最后一个步骤使用。
林时音盯着架子上的香料许久,最后还是决定试一试
。
她看了眼房门口的方向,随后走到橱柜前打开柜门,将里头摆着的,她以前买的一种与犀牛角香料一样无色无味的香料挖了一勺,放入香炉里。
她像往常一样将香料点燃。
林时音走到梳妆台前,拉开抽屉,盯着抽屉中一个黑色的盒子看了一会儿。
她将盒子打开,利索地拿出盒内的一枚微小针孔定位仪,只有一粒米饭大小,不易察觉。
林时音折回床边,迅速将这枚定位仪放在枕头底下。
做完这些事后,女人直起身子再次看向客房门口的方向。而后她拾起睡袍,往浴室方向去了。
如她所预想的那样,在她洗完澡出来后,房间里果然多了一个人。
薄承御坐在沙发上,亮着一盏照明灯,他正在看财经杂志。
女人停驻在门框旁,望着沙发上那个男人久久没有挪开视线。她的眼神很复杂,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眸光晃动了好几番,甚至连抓着门框的手都捏紧了。
“怎么一直站在那?”薄承御抬起头,将手里的杂志放下。
林时音顿了一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径直往他那边走过去。
“你说,你能不能白天也陪着我?”林时音走到男人身前,就站在他双腿之间,低头看着他。
男人只是抬头望着她,并未回答她这个问题。
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林时音明白
了,他不会在白天出现,也或者说他选择性躲避她的问题,又或者他其实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林时音在试探中,但她很害怕最后的结果不是她想的那样,试探出来的结果还是他没有在。
但是,她必须要试一试!
“我和你开玩笑的,我不会为难自己,更不会为难你。”她在他腿上坐下,自然熟练地双手圈着他的脖子,靠在他肩膀上。
“最近为了伦敦债券所的事情发愁?”男人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像是在安抚她。
“我抓住了时萧伯的小辫子,挖出了他税务不清的底细,但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我不知道是该现在就曝光他以此打压他,还是慢慢积累,后期沉重打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