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扪心自问自己在做什么?!”
林时音缓缓闭上眼睛。
也不知道是哪一个字眼触动了她的防线,女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艰难又沉重地呼出来。
她偏过头的过程中掀开眼帘,冷漠地看了戴林一会儿。林时音将自己胳膊从戴林手里扯出来,独自往后退了两步。
她左右偏了偏头,有些话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心里却好像积累了万千句话,堵得她心口非常闷。
“为什么……”
“为什么非要一直重复这些话?”她紧紧地盯着戴林,“他死了你就这么高兴吗?为什么要一直跟我重复他已经死了?”
她到了大教堂却没有下车,没有去见他的最后一面。
她没有回京城出席他的葬礼,萧特助宣读遗嘱的时候他也不在。
她没有以妻子的身份去接收他的遗物,薄老和苏老同时病重她也不曾问候过……
她以为这样,他就还在。只要她不承认他死亡,他就不会变成薄家祠堂神龛上供奉的牌位,就不会变成一抔黄土,总有一天还能回来。
可是有些人就非得一遍又一遍在她面前说:他已经死了!
为什么,为什么做移植器官的手术会死人啊。
为什么她会答应
让他去做移植器官的手术,明明他的体温一直很低,他的身体情况一向就不太好。
为什么薄承御会死?
十年了,在林时音印象里,他就是一个永生不灭的存在,连阎王爷都要让步几分的存在。
他竟然也会死。
周围的人都说他死了。
所有人都在告诉她,薄承御已经死了!
“他没死。”林时音下颌微扬,眼眸清冷神态冷漠,下眼睑却蓦地流下一行泪,泪珠顺着脸颊从下颚滴落。“我再说一遍他没有死!”
第二句话,林时音几乎是用吼的方式朝戴林说出来的。
这样失控的林时音令一旁的几名佣人吓得连连退步。
林时音没有站稳往后倾倒,她倒在椅子上,一只手抓了好几次才抓紧椅子。
戴林和萧特助本能伸手,做着扶她的动作。
林时音低下头在衣服口袋里匆忙找寻,找到手机后翻开通讯录,颤抖的指尖按了其中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连续拨了好几次,电话都是拨不通的状态。
“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系统里只会响起这句话。
林时音将手机从耳边抓了下来,扭过头盯着戴林。女人忽然扬起胳膊将手机猛地掷了出去,“砰”地一声砸在一旁的鱼缸上。
玻璃碎了一地。
破碎的声音令林时音打了个颤,她低头看向自己空落的手,手机不见了。
她准备找手机。
女人从椅子上起身,还没往前多走一步,双眼一白便晕了过去。
“小姐!”
“夫人!”
戴林和萧特助的声音一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