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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音园。
墙上的钟表刚过了十点,林时音就把薄承御从书房里喊了出来,要他睡觉了。
这男人倒是乖,喊了一下就合上电脑切断工作随着她一起去了客房。
她不肯搬去主卧,他就搬来了客房,反正是跟她睡在同一张床上。
最开始同在一张床上的时候才刚开春,晚上开着墙暖,但他体温比较低,抱着她也有点冷,最后还是她把他焐热的。
“冷不冷?”
林时音头枕着他的手臂,后背贴着他的胸膛躺在薄承御臂弯里。他另一只胳膊搭在她的腰上,轻轻从背后抱着她。
“五月中旬了,晚上的气温也高了一些,不是很冷。”林时音动了动脑袋,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你也别把自己想得太不正常,你的体温只是比我低三四度,不是特别低。”
正常人的体温是三十六
度左右,而薄承御的体温则是三十二度左右。
林时音说了不冷,便感觉到绕在她腰间的那只手臂收紧了些,他把她往怀里抱紧了。
林时音容易入睡,但她睡眠很浅。睡得朦胧的时候,她察觉到身后男人的动静。
女人扭过头去看他,“怎么还没睡?”
都快十一点了。
“把你吵醒了?”他没有睡着,抱着她又想再抱紧一点,抱紧的时候就把她吵醒了。
林时音翻了个身,面对面看着他。她慢慢往前凑上去,在他唇角处吻了一下,“前阵子不是不失眠了吗?”
今天晚上又失眠?
是不是又得服用褪黑素?
可是苏医生说过,让薄承御不要再吃安眠药了,还要他早点睡,每天至少有七个小时睡眠。
她吻他,就像在哄一个大孩子似的。被她吻了一下,薄承御心里冷掉的那一块好
像暖和起来。
从医院回来后他就在思考,但一直没能和她说。不说,也是不敢说,不知道该怎么说。
借着窗外的半缕月光,薄承御凝着怀中女人的脸看了许久。
最终他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音音,不需要我做移植手术,你还会留在音园吗?”
他身上有她想要的价值,所以她才会委身在音园,甚至答应他给时九上户口,答应他与她领证,也答应尽职做他三个月的妻子。
如今有了匹配的肾源,她不需要他的那份价值了。
且时思危和时居安已经落马,她在时家的地位也稳固了不少。
“你没睡着就是在想这个?”林时音注视着他,“你别跟我说今天从医院回来之后,你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薄承御沉默,变相相当于承认了。
“你真的一直在想这个?”林时音不免笑了一
声,“你想这个做什么?小九都去了薄家,上了薄家的户口,在外我和你是夫妻,是小九的父母,我们当然是住在一起的。”
“所以你不会走是吗?”
“我走到哪里去?回时家庄园吗?”林时音昂着脑袋,仔仔细细将他看了一遍,傻憨憨的。“我现在回时家庄园,外人怎么看我?”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和你感情破裂,带着儿子回娘家,对我以及对我的事业都百害无一利。”
“不要再想这些小事了,你忘了苏医生叮嘱的,要你早点睡觉,每天睡眠时间至少达到七个小时吗?”
“本来身体就很难恢复了,要是再不抓紧再不上心一点,拖下去就更严重。”
她好像很关心他了。
她也不走,不离开音园,还会带着时九一起与他生活。
他也不需要做移植手术,可以多活几年。那
是不是,他还能陪在她身边多几年?
薄承御看着她的眼睛,能从她双眼中看到他的样子。这样仿佛她眼里都是他,好像也能假装她心里也有他。
他的目光往下移,落在她的唇瓣上。
她的唇很软,轻轻吻一下都能令他品味很久。
见他许久没吻下来,林时音也不知道薄承御何时变得这么磨磨唧唧。以前的他,只要想亲她了,立马就抱在怀里吻个够。
林时音勾住他的脖子,将男人的脸往下压,随后贴上他的唇。
她接吻的技术都是从他那学过来的,记得曾经在京城景园,每到了年关他放假了,加上她畏寒不出门,两个人日日待在家里。
他天天教她怎么接吻,说实话林时音早就觉得他是打着教她接吻的名义,占她便宜。
……
“怎么了?”
“可以吗?”
林时音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