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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时音独自在走廊上走,无意识间就走到了一间包厢的门口。
等她回过神看过去的时候,女人瞳孔稍稍缩了一下。
她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这间包厢,是四年前她算计薄承御时,薄承御与白清躺在同一张床上被发现时的包厢。
其实那晚的人是她。
林时音还记得,在化妆间她喂他喝下的那口含有迷幻剂的水,在他意识混沌的时候她扶他来到这间包厢。
之后就不清不楚地与他在房间里发生了关系。
事后她整理好一切,通知白清到了包厢,所有都准备就绪,便联系了早已经沟通好的薄老爷子。
一切都衔接得刚刚好,天衣无缝。她也如愿离开了京城,白清也如愿留下了孩子。
只是时隔四年之久,林时音还是会记起那一幕,在她脑海里十分清晰的一幕。
薄承御当时坐在床上,在听到她说她那般紧张心疼他在加州受伤是骗局的时候,男人处在阴影处的五官鼻梁上滑下一滴泪。
林时音一直以来就觉得自己是看错了,毕竟当时是背着光,看得肯定不算真切。
而且薄承御这个人怎么会哭?
可今晚白清跟她说,她白清也是生平第一次
看见薄承御落泪,就是在四年前那一晚她走后,白清亲眼见到的。
“……”
“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安静的走廊上忽然有人说话,林时音惊了一下。熟悉的声音又让她平静下来,是薄承御的声音。
她转过头,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看,薄承御距离她只有步,他是从走廊另一端头过来的。
“在回宴会厅的路上遇到了宋韫,就跟她一起说了会儿话,就走到这边了。”
林时音在说话的时候无意识往那扇包厢的门方向看,心里略微有些虚。不过好在,薄承御失忆不记得以前有关她的任何事了。
“四年前在这间房子里,我无端和白清同处一室,事后她怀了孩子,也就是现在的薄爱。”薄承御说。
薄承御说这句话时,目光落在林时音脸上,他想从她脸上看到不一样的神情,但什么都没看到。
她那天晚上算计他,他现在在故地重新提及了当晚的事,她没有任何感触。
没有感触其实就是不在乎。
四年前她开始算计他开始,到她去到北欧,再到现在,林时音对薄承御已经没有感情了。
现在她会答应让时九回薄家认祖归宗,一是dna数
据已经公开,时九是薄家的子孙,不得不回来。二是,时九需要动手术,需要肾脏移植。
人都是自私的,薄承御知道事实但他还是想欺骗自己。
“小九上了薄家的户口,既然薄爱是我的女儿,你觉得要不要让她也改上我的户口?”
“有关薄爱的事情你要和白清商量。”
想必薄君临现在也该知道薄爱是他的女儿,薄承御要让薄爱上他的户口,薄君临第一个不答应。
“你就不在意吗?”薄承御拉住林时音的手腕,让她停下。
也是那么凑巧,两个人刚好就停在包厢门口前。
林时音顿了一下,抬头看薄承御。从男人略带愠色的脸上她嗅到了酸臭味儿,醋坛子的味道。
原来他是在试探,想让她吃醋啊?
薄承御此刻的模样还挺可爱的,一个大男人要女人去吃醋,想想都觉得可爱。
林时音趁机逗了他一番:“我不在意啊,之前你不知道小九是你的儿子,你都不在意。我现在知道小爱是你的女儿,我也可以不在意。”
“我说了这不一样。”
显然他生气了。
即便他一直顺着她哄着她,但他生气的时候还是带着那股震慑力的。
奶凶奶
凶?
“有什么不一样啊?”林时音还嫌事情不够大,又火上浇油补充了一句。
“我不在乎小九是不是我的儿子,那是因为我在乎你,在乎你所以才不在乎儿子是否是我的。”
“但是你不在乎薄爱是我的女儿……”
她不在乎,那是因为她不在乎他薄承御而已。她心里没有了他的位置,所以他跟其他女人发生关系,甚至生子,她都不在乎。
这句话,薄承御没有往下说了。
再多说一些就显得矫情。
本来就是事实,他还去争辩。宛如一个拳头打在棉花上,心里难受的还是他自己。
但是……
薄承御想让她在乎!
三个月的夫妻,她就不能装一下在乎吗?
男人喉头哽咽几下,好半天没有说话。
林时音觉得点到为止,再说下去就有点过了,要是薄承御真生气了,反而不好。
就在林时音打算解释一句的时候,原本有些愠色的男人脸色恢复一贯的温柔。薄承御低头看她,“你答应过要用心做三个月的薄太太。”
“一个用心的妻子,会不在乎自己丈夫身边的女人吗?你不称职,也没有合约道德精神。”
林时音:“……”她是真的想笑
,薄承御最近怎么这么可爱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