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一个角度想,会不会是你想多了?也许他并没有任何过多的心思,至少他没有伤害小九对吗?”
“你开始站队了?”林时音扬了一下唇角。
薄北与她在一块儿三年,事事帮衬她,在一定程度上他们两也算是莫逆之交。
可她忘了,薄北姓薄,他和薄承御拥有同一个姓氏,他们是名正言顺的一家人——薄家人。
薄承御这次能这般轻易掐住她的软肋,在宴会上,在她没有退路的情况下站出来,这背后一定经过某些人某些事连环策划。
不然不可能这样顺利。
她小心翼翼蛰伏了一千多个日夜,能这样容易被时居安时思危钻空子?
会不会……?
林时音抬眸,看向车内后视镜,刚好与薄北对视了一眼。
看到女人猜忌的目光那刻,薄北心里“咯噔”一下。
“当年你为了报复我,用白清跟薄承御做交易,羞辱折磨我一个晚上。那个晚上说严重也不太严重,其实犯不着你花三年的时间来补偿,还耽误了你自己大好人生。”
“所以我想着,是不是……”
“你怀疑我?”薄北接了她的话,男人眉心紧皱。
“小九在这里,我不和你多说。有也好没有也好,你自己心里有数,我也有数
了。”
一个“时”字还未变成口型,就哽在薄北喉咙。
这算什么?
他仅仅只是担心她越陷越深,被仇恨和怨气蒙蔽了双眼,想让她放下。
这就被打上了与薄承御一个鼻孔出气的标签?
他这三年对她如何她心里该清楚!就因为这么几句话她就怀疑他?以为薄承御不提前告知的“挺身而出”是计划,而他也是薄承御计划中的二把手?
薄北再次从后视镜中看去,此刻,后车座上的林时音已经恢复成一贯温柔女人的样子,正与时九笑着玩闹。
—
半小时后,音园。
白雪纷飞,管家站在林时音身后,替她撑着伞。
林时音下车后,站在车门边,将时九抱了出来。
抱稳了孩子,女人才看向不远处的薄北。管家给了他一把伞,但他没撑开,纷纷的白雪落在他身上,北风呼啸着,他的头发都有些乱了。
林时音垂了一下眼睛,一个很短暂的过程,没有人看见。
再抬眸,女人脸上带着很淡的笑容,礼貌道:“劳烦你跑一趟去接我,以后我会记着叫司机去接。雪下大了,你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薄北没说话。
男人立在原处也没动,像是在隐忍什么。
终于,在林时音转身走的时候
,薄北没再忍下去,他箭步冲上前,从背后拉住了林时音的胳膊。
用着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与她说:“我没有要你原谅他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过得好一点。”
这三年林时音过得如何,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如果她可以放下对薄承御的怨恨,今后她会活得更好!
时居安和时思危将林时音当成敌人,认为她一门心思往上爬,是想兼并时家所有的家产。
林时音是想往上爬,为了时九不再受伤,也为了她自己!
她内心深处有一个执念,那就是站在高处,与薄承御齐肩的地方,等待未来某一日,薄承御不得不弯腰向她示好。
商圈里,没有人会一辈子都不求与人。薄承御也是人,他也一样。
薄北正因为深知这一点,才会担忧。
“时音,我们相处三年,你应该知道我的为人。”
行骗这种事,尤其是骗女人,他薄北从未做过。
林时音没有即刻答复他的话,女人缓了几秒钟。她先是轻轻撇了一下胳膊,将薄北的手拿开,随后才不慢不急地与他说了句:“我不知道。”
她转过头,朝后方看了眼薄北:“我要是这么会看人,也不至于被你堂哥耍得团团转。我再也输不起了,也承担
不起半分风险。”
林时音抱着时九,往音园院子里去了。
—
雪还在下,一直没停过。
时针从12转到了2,两个小时过去了。
“时小姐,那位先生刚刚离开了。”管家进入客厅,走到林时音跟前说了一句。
薄北始终在原地站着未走,就那么站了两个多小时。林时音没让管家出去问候一声,权当做看不见他的存在。
此刻,女人的神态几乎没有半分转变。
她拿着手里的草莓奶昔,舀了一小勺,送进时九嘴巴:“啊~小九再吃一口好吗?”
—
入夜。
灯火通明的音园外,是冰天雪地。
大雪下了一整天,没有要停下的痕迹。
林时音给时九洗了澡,小家伙听妈妈讲了一会儿睡前故事便睡着了。
手机屏幕闪了几下,在仅仅开着一盏床头灯的环境里,屏幕的亮度尤为明显。
林时音小心翼翼从床畔起身,拾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离开客房往外头去了。
到了走廊,林时音才接通戴安娜的电话。
那头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