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音下了车,与管家道了声“谢谢”
苏木撑着伞走在薄承御身后,男人绕过车身便往院子里去了,也没有要等林时音的意思。
“时小姐,进屋吧,外边冷。”
林时音将视线从薄承御身影上收回来,她“嗯”了一声,往前走了。
“先生的性格是这样,加上在北欧苏家辈分又比较大,自小也就对苏老爷子恭谨些。”
“我明白。”林时音应着。
薄承御现在看她,就是以苏年华未婚妻的身份看待,一个晚辈的身份。
进了院子,林时音的目光被院内的桂花树吸引了。
现在是寒冬,桂
花树光秃秃的,树枝布满了积雪。
“北欧地区种植桂花,很少见。”
确实少见。
北欧地区一年中有一半的时间处于中低气温,种植桂花需要耗费很多人力物力,要精心培植。
管家:“先生喜欢桂花。”
他不是喜欢海棠花吗?过了三年,喜好改变了?
林时音没多想,反正她也从未看透过薄承御。
“您知道试穿礼服这件事吗?”林时音问,“薄先生请我过来帮他一个忙,试穿礼服。”
说起这件事,管家心情甚好,脸上的笑容藏不住。
“老爷子给先生安排了一桩婚事,先生也答
应了,大概过些天女方就会来苏家。这套礼服,是婚纱,婚礼的时候穿的,今天上午刚送过来。”
“先生应该是觉得您跟新娘子的身形差不多,所以请您帮这个忙。时小姐,您跟苏少的婚礼也快了吧?”
后面的话,林时音没怎么认真听了。
她恍惚了两秒钟,随后回过神敷衍“嗯”了一句,“应该快了。”
原来,他要结婚了。
—
薄承御所说的礼服,是一套洁白的婚纱。
站在镜子前,望着镜中穿婚纱的女人,林时音仿佛被记忆拉回了曾经。
她为他穿过两次婚纱,一次是他中途离
开的婚礼,一次是她逃离京城的婚礼。命运很会捉弄人,她第三次为他穿婚纱,是为了给他未来的妻子试穿。
“合身吗时小姐?”苏木从房外进来。
通过镜子,林时音看见了进门的苏木。薄承御失忆了,但苏木是正常的。两个人视线在镜中交替时,苏木朝她颔首点了一下头。
这动作,好像她还是他嘴里的夫人一样。
“挺合身的,就是裙摆有些重,如果可以再设计一下会更好。”林时音回。
苏木走上前,“时小姐,您的资料被白沐挖了出来,交给了苏少,这份资料同样到了我手里。
您现在想嫁入苏家三房,可能比较困难了。”
白沐。
过了这么些年,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林时音的心里依然很恨。
她怎么没死呢?不是被薄承御囚禁起来了吗?
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苏木替自己先生辩解道:“白沐当年从华盛顿的别墅逃跑,我们的人去追,见她坠海就以为她死了。”
“至于她为何来了北欧,成了苏年华的现任女友,这些还不得而知。她的目的,多半也是为了嫁入苏家。”
“先生失忆了,记忆还停留在十几岁的白沐出国那年。所以这次见到白沐,他没有对她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