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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寒潮比往年来得更早一些。
刚步入十一月,清晨就起雾了。景园位于京城市中心的山腰,从主卧阳台方向看,能望见被薄雾笼罩的大都市。
薄承御有了苏醒的意识,便本能地伸手去捞身旁的女人,扫了一圈没搂到人,薄承御睁了眼。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双白皙纤细的腿。
林时音站在阳台上,依靠着栏杆,望着远处的日出。女人穿着一条睡袍,在晨起微风的吹拂下,睡袍被吹起来,那若隐若现的长腿,诱惑非常。
薄承御下床的时候去衣柜里拿了一条毛毯。
男
人走入阳台,将毛毯披在林时音身上。他就着披毯子的动作,从背后抱着她。
“早上气温低,小心着凉。”
林时音将脑袋靠在他怀里,有他做支撑,她站着也不费力气:“起雾了,只看得见市中心的明珠塔。天气预报说,下周可能要下雪。”
“再有几天,就是新瑶和侯本谦的婚礼了。”
薄承御双手握着她的双手,低头与她说话,还要吻她几下,“想送一份什么礼物给新瑶?”
“感觉没有什么好送的。”林时音想了想,“我有的她也有,我没有的她也有,拿不出什么好东
西送她。随礼包一个红包算了,简单点。”
说了这句话,林时音意识到自己说得有点多,她抬起头朝薄承御解释了句:“我只是想不到该送她什么,你别多想。”
就算现在关系好些了,两个人相处还是比较小心,生怕自己说出的某些字词不合适。
曾经生过间隙,才会变得小心翼翼。
气氛稍微有些僵持,林时音冲他笑了笑,“回房间了,外边冷,脚脖子都凉了。”
薄承御跟在她身后一同进了屋。
林时音的那句,“我有的她也有,我没有的她也有。”,说的是什么,薄承
御差不多清楚。
是他亏欠了她许多。
“新瑶结婚后与侯本谦去伦敦,岳母留在京城?”薄承御问。
之前林时音说过,林新瑶与侯本谦结婚后定居伦敦,会把林母一起带走。她不过就是觉得,侯本谦很爱林新瑶,会爱屋及乌照顾林母。
而她自己,朝不保夕,母亲跟着自己也很受罪。
她甚至有过一直服用避孕药,直到身子超负荷负担不起的那天。
这些,薄承御都清楚。
走在前方的林时音脚步缓了些,她犹豫了几秒钟,还是坚持了之前的想法:“还是让妈跟新瑶一起去伦
敦吧,那边气候比京城更适合养病,新瑶比我更有时间照顾妈。”
薄承御沉默。
说到底,她还是不信任他。将母亲送去伦敦,少了她一份挂念,也少了一份软肋。
“承御,我先下楼了,有点渴了去喝水。”林时音与他打了声招呼,离开了主卧。
薄承御的视线从林时音离开的方向转移到了橱柜,那个放有“维生素”的柜子。原以为林时音不再服用维生素,是再度靠近他了。
谁曾想,她只是不服用了,同时也没再接受他。
眼睛可能接受了,能笑着看他了,但心里那关,始终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