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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别墅。
冬日的海棠树凋零,整个院子略显冷清。
温馨的公主房中,白清缩在床的角落,一双胳膊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腿。脑袋搭在膝盖上,嘴里窸窣细念。
“咯吱”一声,男人从门外进来,手里拿着杯热牛奶。
“清儿。”薄君临走到床边。
还未靠近,白清本能往后退,但她退无可退,只得一双脚在床铺上拉扯。她头不抬,眼睛往上注视着床边的男人。
一面摇头,一面开始无助地喊:“阿御……阿御……”
她多次呼喊薄承御的名字,最开始那两年薄君临不许她喊,她
每喊一次,他就收拾她一次。后来慢慢地,他接受了。
即使她嘴里喊着别的男人,薄君临也可以麻木地当做听不见。
此刻就是这样。
薄君临绕到她那一侧,随后在床畔坐下。男人面色软和,眸光少有的温柔。看着她,唇角还带着笑:“清儿,把牛奶喝了。”
“现在进入了严冬,外面冷,我们就不出门了。等暖和一些,再带你出去玩。”
“你的手受着伤,无法长时间坐飞机,不然我们可以去澳洲避寒。”
他总是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哄她。但女人没有反应,只要他靠近,她就
开始喊薄承御的名字。
薄君临握上她的手,房间有墙暖,但她身子还是冰凉凉的。
“啊……阿御救我……阿御……”被触碰的那刻,白清的呼喊声变得尖锐,她双目失神,一味地求助:“阿御……姐姐……姐姐……”
她的精神状况更加严重了。
薄君临暗中从兰园的保姆嘴里了解到,白沐曾多次刺激白清,导致她神智错乱,最严重的一次就是割腕自杀。
见她这副样子,男人心口疼得厉害。
薄君临将人抱进怀里,抱得有些紧。女人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他就像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清儿,什么时候才肯原谅我?”
他将从白清嘴里听到的有关白沐的一些事告知了薄承御,譬如白沐与en合作,设计了这次绑架案。
告知他,只是为了讨个人情。
如薄承御所说,现在的京城,如果他与薄承御真的撕破脸,他的确不占上风。
再加上白清精神状况实在是太差,不能再有任何风浪波动。讨这个人情,让薄承御放弃争取白清。
薄承御远比他想象中更在乎林时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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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步入春节,京城各家挂起了红灯笼,张灯结彩。
今天下了一场大雪,从昨晚上开始下
,一直没停。路边积雪很厚,街道两旁的樟树都弯了腰。
这一个多月林时音都住在医院,她很关心自己的身体,每一条谨遵医嘱,恢复的效果也非常好。
这几天已经可以独自行走,拍了个ct,断掉的肋骨也在逐渐愈合。
“太太,这小鸡炖蘑菇我熬了三个多小时,汤很浓,您尝尝。”韩婶坐在林时音边上,倒了一碗汤递给她。
林时音接过来,“谢谢韩婶。”
病房的门从外面打开,薄承御进了屋。
男人从雪地暮色中来,身上带着寒意。外头的雪下得不小,好些雪花沾在他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