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他能将她当成商品一样去交换,冷眼与动手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她住过的屋子,白清不住。
林时音知道,他嫌她脏。白清那么干净,怎么能住她住过的房间?
林时音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阿御……”
“阿御你在哪里?”
“阿御,我不想一个人在这,我怕……”
楼梯方向传来白清的声音,就连声音都这么楚楚可怜,难怪惹男人爱。
眼前的男人立马转身走了。
在林时音抬起头看过去的时候,就看见白清走到楼梯口抱上薄承御,薄承御一面安抚她,一面牵着她的手往楼下去了。
林时音在走廊上沾了很久,久到望着一个定点视线模糊,她才转身回了主卧。
她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看着镜子里的人,面色蜡白,神色憔悴,都不像林时音了。
往昔她也是坐在
这个位置,薄承御就站在她身后,拿着吹风机给她吹头发。她会慵懒地转身抱着他,靠在他怀里眯着眼睛睡觉。
镜中的人扯了一下唇角,冷笑。
林时音低头,抬起右手细细看了好一会儿。右手无名指上那颗钻戒很漂亮,是她与他一起去婚戒店买的。
她握着指环转了几下,将戒指从手指中慢慢抽了出来,没再多看一眼,放进了抽屉。
听到走廊传来动静,林时音起身。
她打开门,就看见几步外的萧特助,男人手里还拿着一些琐碎的生活用品。
萧特助同样见到了林时音。
他把东西给了佣人,随后朝林时音走过去,“夫人,午餐已经做好了,您下楼吃吧?”
像是想到什么,萧特助有些为难,然后他说:“或者我给您送上来,您在房间里吃。”
他的想法,林时音猜到了。不外乎就
是薄承御与白清在餐厅里吃饭,她下去跟他们处在同一个画面,会很违和。
林时音冲他笑了笑,看似云淡风轻,“白小姐回京城也有一段日子了,好像白家的人没来找过她。”
萧特助:“白小姐多年前就被逐出白家族谱了,她已经不属于白家。就在她十八岁被宣布去世那天,白家人也将她扫地出门了。”
白清以前与薄承御订过婚,是未婚夫妇,就算是看在薄承御的面子上,白家也不会将这个女儿逐出门。
但萧特助肯定不会胡说。
而且以前调查白沐的时候,林时音雇佣的私家侦探也只查到白家二小姐,说是白家从来就只有白沐一个小姐。
“为什么?”林时音问。
萧特助对这件事也是一知半解,毕竟他在薄承御身边也就五六年时间。
白清被宣布去世的时候,他还没来薄承御身
边做助理呢。这些过往,还是顾南风与他透露的。
萧特助:“好像是白家与薄家共同商定的结果,白家不认这个女儿,薄家也退了婚不认这个媳妇。对外宣称白小姐去世,实则是被白家二老扔去国外自生自灭了。”
“我们调查到,当年白小姐在游轮上被东南亚的人贩子抓走,期间精神方面就出现了问题,现在八九年过去了,她已经变成低龄儿了。”
“医生说有治愈的可能,但需要花费很多时间和精力。”
林时音点头,“嗯,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
“夫人,我让韩婶给您送午餐上来。”
“不用,我不是很饿。”林时音穿过走廊,往三楼去了。
她一直不知道,原来白清和薄承御还是一对苦命鸳鸯,追求爱情的路途很曲折。
薄承御为了她,将京城种满了海棠花,这一点足
以证明他的深爱。现在失而复得,他定会更加珍惜这位来之不易的迟到未婚妻。
林时音没想要去跟白清比。
从白沐拿着白清的照片嘲讽她、从她看见了自己曾经的日记本、从薄承御冷漠地拿她换白清……她就已经输了。
林时音推开衣帽间的门走了进去,她蹲在榻榻米床旁边,拉开右侧的长抽屉。
里面装满了星星,还有许多没有折成星星的卡纸。
这是她给薄承御准备的生日礼物,她说过,今年要给他庆生,送他一份最好的礼物。
林时音拿了几张卡纸出来,走到飘窗前坐下,靠着玻璃窗,她漫无目的地折着手里的纸星星。
在历城有这么一个传说。
——星星是幸运之神,对着星星许愿会如愿。
于是,她就想亲手折一千颗星星送给他,让薄承御能实现所有的愿望。他高兴,她就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