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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园。
入了秋,景园的桂花开了不少,走进院子里,能闻到淡淡的桂花香。
林时音进了屋,玄关摆着薄承御的鞋。
“太太您回来了。”韩婶走过来,偷偷地说:“先生十五分钟前到家的,脸色非常不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还能发生什么?
不外乎是白小姐的事。
林时音:“韩婶您不用担心,白小姐病情加剧,他担心而已。医院十几位名医守着,我相信白小姐不会有大碍。”
“白沐小姐?”韩婶只认识这么一个白小姐,但白沐小姐好像出国了。
林时音摇摇头,“白沐的亲姐姐,白清,他的初恋情人。”
韩婶愣在原地,“……”林时音走远了,韩婶才猛地回过神,匆忙跟上她。
到了客厅,薄承御的身影装入林时音眼眸里。
阴郁的神情下是一双深邃不见底的眼睛,寒潭般冰冷的目光,落在身体哪一处,都觉得自己在接受他的审判。
林时音去倒了两杯水,折回
客厅,一杯自己喝,一杯摆在薄承御面前的茶几上。
男人没什么反应,明显不打算喝她倒的水。
挺好,现在连她倒的水都不喝了,多半是嫌她脏吧。既然这么嫌弃,他还能下得了嘴,果然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今天去哪了?”
这个问题薄承御在电话里问过一遍,此刻又问,林时音还是耐心地回答了:“接待公司分配给我的病人。”
“嗯,确定是接待病人而不是去约会?”
“你派人跟踪我吗?”林时音喝水的动作停了。
“去九州山下看玫瑰花,摆着烧烤架野炊,你觉得这是接待病人该有的事情吗?”薄承御盯着她,“你跟温延认识多久了?”
这样看来,薄承御的确让人查了她,而且查得很彻底。
既然如此,林时音也不隐瞒,“很久了,小时候就认识。我七八岁的时候,就在历城见过他。”
也不知道是哪一个字眼让薄承御不痛快了,在林时音这句话说完后
,男人的脸色阴沉了很多。
“以后不准再见他。”
“为什么?”林时音质问,“他是我的病人,我有义务把他治好。治好他也是我的工作,你现在还要干涉我的工作吗?”
“这就是你的工作?”薄承御走到林时音面前,夺走了她手里的插花本子。
林时音本能伸手去抢,奈何自己没他高大,根本拿不到。
“你还给我!”
薄承御头也不转,就将手里的本子扔进一旁的鱼缸。男人力道大,本子完全沉入水中,溅起水花。
“不可以……!”林时音冲过去,却先一步被薄承御拉住。
“不准捡。”他低头看她,一字一句命令。
这几天积累下来的怨气和怒火,全在今天晚上这根导火线上被激发。
林时音猛地推开他,声嘶力竭:“就准你防火,不允许我点灯?你可以婚内背叛去照顾你的初恋情人,我连跟自己的病人相处都不行?”
“什么都是你最有理,你一句不准就不许我做任
何事。你当我是件商品,一个工具,我就不能当你是个透明人了?”
“我现在就明确跟你说,温延是我从小认识的,以前我们的关系就非常好。他的病我会一直跟进,我要让他痊愈!”
“然后呢?”薄承御死死地盯着她,“跟他跑了?”
“我跟谁跑了都与你没有关系,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跟你的……”
“林时音你再说一遍?”
薄承御拽住她的胳膊将人拽到跟前,完全禁锢,林时音根本动弹不得。
林时音今晚也是出奇的固执。
她甚至反抗性地踹了薄承御一脚,挣脱他的禁锢后,女人立马跑到鱼缸旁。因为鱼缸太大了,太高了,她搬来椅子爬上去,钻进鱼缸将那悬浮在水中央的本子捡起来。
林时音全身湿透从鱼缸里出来,径直往客厅外走。
“你今天晚上敢离开景园半步……”
薄承御话还没说完,林时音就已经跑出了门,离开了景园。
就在这时,沙发上林时音的手机
亮了,是温延打来的电话。
看见屏幕上方那偌大的“温延”二字,薄承御眉心凝结成川。他走过去拾起手机,接通了这个电话。
“音音你吃晚饭了吗?我让人摘了玫瑰花瓣晒干,过几天送给你,可以用来泡水喝。”
“我是薄承御。”
电话那头的温延顿了好几秒钟,“薄总?音音的手机怎么在您那?”
“她是我的妻子。”
温延:“可是薄总您让音音伤心了,既然您不能给她幸福,不妨把她还给我。我比你更在乎她,也比你更珍惜她。”
“如果不是因为当年我治病出国,回国的时间晚了,音音也不会嫁给你。”
薄承御利落地挂断了电话,大步往门外走去,他一面走一面拨通萧特助电话:“音音跑了,派人在景园四周十公里找。”
已经是黑夜,这个时候一个浑身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