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医院检查回来之后,林时音每天都很听话地做复建。
今天周末她不上班,傍晚林父打来电话,与父母闲话家常,不一会儿就过去了一个小时。
天色渐黑,林荫道上才传来古斯特的车声。
林时音刚放下座机电话,便穿上拖鞋往屋外跑去。沿着石子路跑到院子门口,就看见远处下了车的薄承御。
她坠楼在医院苏醒后,到现在也有将近半年的时间。
与薄承御相处了半年,他们之间已经非常融洽。有时候只是一个眼神,他都懂她的意思。薄承御也非常宠爱她,她偶尔使小性子,他也会耐心地哄她。
毫无疑问,林时音爱薄承御。
望着归家的丈夫,林时音心口莫名就涌上一股暖意。年少时读《桃夭》,她不懂为什么诗中的思妇会那么开心。
自己长大了,经历得多了,就能感同身受。
林时音冲薄承御笑着,便跑到他跟前,扑进男人怀里,“出差一个星期,我都想你了。”
“你呢?想
不想我?”她昂着脑袋,挽着他的胳膊,一面与他一起往院子里走,一面嬉闹。
走到门口,林时音上了第二个台阶,后方的薄承御却没有立马跟上来。
林时音拧了一下眉。
她站在台阶上转过头去看,刚转过身,脖颈就被男人的手按着往下压,她的唇贴上了他的唇。
薄承御含住她的唇瓣,轻轻舔舐。描摹她的唇形,一点点加深这个吻。
与他接吻的次数也不少,但每一次被他深深吻着,林时音依然会红脸,电流击过,身子战栗。
察觉到薄承御的手从她的后腰转移到衣角,林时音猛地回过神,立马按住他作乱的手。
她站在高处,平视着他。
林时音嗔了他几眼,四周环视一圈,“你做什么?萧特助车都还没开走……”
对上男人深不见底的眼眸,细看之下,林时音捕捉到了他眸底的情愫。
她问他想不想她,他不说话,用行动表明。
嗯,他很想她。
相处了大半年,林时音也摸清了他
的脾性。薄承御这个人,不爱说话,他要表达的东西,基本上都体现在行动里。
明白了这一点,林时音低头笑了笑。她站在比他高两级的台阶上,就以这个姿势扑进他怀里。
薄承御熟练自然地将她抱起,往屋里走去。
随着男人的行走的步子,垂在他身体两侧林时音纤细的腿一下又一下晃着。
“承御,我爸妈几天后要来京城,妈妈去复查。”
“好,我抽空去历城接。”
林时音面对面看着他,她一双手圈着他的脖子,随后俯下身子完全靠在他怀里,“承御,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她凑到他的耳边,试探般地说:“我昨天上班回家的路上,在公园捡到一只小狗,我把它带回来了。”
这句话一出,林时音明显感觉到男人的身体微微定了定。
她捡回狗子的时候咨询了萧特助,从萧特助那得知,薄承御对动物毛发过敏,尤其是狗,因为薄承御很小的时候被薄家老宅的黄狗咬过一口。
简而言之,薄承御怕狗。
林时音极力争取:“我带它打过针也洗了澡,而且它还是幼犬,非常乖顺,一定不会到处乱跑的。”
薄承御抱着林时音进了客厅,他坐在沙发上,林时音则跨坐在他腿上。
“承御,我好喜欢小白,你让它留下来好不好?”
她揪着他的衣服,撒娇般拉了拉,“我保证它不会闯祸,小白特别讨人喜欢,时间长了你也会喜欢的。”
薄承御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表演。
见他不语,林时音松开攥着他衣服的手,“哼”了一声,“反正我已经带回来了,你不准也要准,不然我就跟小白一起走。”
薄承御捏住她的下巴,“越发长本事了。”
林时音捧着他的脸,讨好般在他唇上亲了亲,“还不是你惯的。”她说得理直气壮,“承御,好不好?”
“如果我说……”
林时音再次亲上去,学着他吻她的样子,猫儿状舔舐了一下,“我当你答应了。”
林时音从他腿上爬
下来,穿上拖鞋往前走了。她低下头朝沙发一角喊了声:“小白。”
一团白花花的小东西溜地一下跳下沙发,从薄承御腿下的毛毯上快速跑过,跑到林时音脚边蹭了蹭她的脚。
林时音也没想到小白会往薄承御那里经过。
此刻,看着男人慌乱甚至有些惧怕的神色,林时音先是护犊子般地将脚边的小东西捡起来,再次看向沙发上的薄承御,忽然有点想笑。
能让薄承御害怕,能看到他害怕的样子,十分罕见。
林时音强忍着想笑的冲动,故作镇定:“我去看看韩婶晚餐做好了没有。”
一转头,林时音就捂着嘴笑着离开了客厅。
与此同时,坐在沙发上的薄承御,还没从那阵心棘里回过神。与其说心棘,不如说心梗。
薄承御觉得,他是越来越宠惯林时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