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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时音折回宴会厅的时候,薄承御已经不在会场了。
她打电话回景园,韩婶说薄承御并没有回去。也是很凑巧,她紧接着又收到一条医院的短信,医生告知她最迟下个月初动手术。
骨髓的捐赠温延已经同意了,月底就能拿到。但是,若薄承御不准医院动手术……
林时音靠在墙面上,突然觉得很疲惫。
她低着脑袋,一双手紧握着手机。
“半壁江山离市区远,音音我送你。”
林时音抬头,对上温延那双无辜纯良的眼睛。他可不无辜,在宴会厅那会儿,他就是故意拉着她跟薄承御互呛。
“我自己打车。”
林时音先一步走了,温延跟了上去。
他走在她身后,“我跟你丈夫硬气了几句话,你生气了?”
林时音头也不转,“你跟薄承御有仇吗?
”见面就针锋对麦芒,还将她牵扯在中间。
“回国后第一次见薄总,也算不上大仇。只是见不惯他欺负你,想替你出口气。”
走廊上,林时音停了脚。
温延趁机长腿一迈,走到她面前,“他是你丈夫,他当着你的面就跟白家小姐暧昧不清,私底下你不知道的也许更多。”
薄承御跟白沐,本来就是情侣。
“所以呢?”林时音问。
“有需要可以来找我,我会帮你。另外,我近期身体养得不错,过两天可以去医院。”
在温延说这句话的时候,林时音是注视着他的。如果不是他说话声音沉稳有力,光看他的脸色,都觉得他病入膏肓了。
不过他确实身体有疾病,而且不轻。
林时音:“谢谢。”
温延低头,“我以后叫你音音,我想牵一下你的手,你
答应的话我后天跟你去医院抽骨髓。”
温延比林时音小两岁,今年二十岁整。但林时音看着,却觉得他像个小孩子。
林时音抬起手,示意给他牵,“温先生,后天下午两点钟,我在医院门口等你。”
“嗯。”他应了。
几秒钟后,林时音就感觉到一只冰凉凉的手握住了她的手。
那股刺凉,在他触碰到她肌肤的那刻,男人身上的药水味也渡了过来。温延常年吃药,导致他所居住的房间和他的身上都带上了药味儿。
林时音烟眉拧了拧。
“后天先做一个体检再选个时间捐骨髓。”
“你担心我?”温延笑了一下,缓缓地松开了她的手。
对于他不正经的样子,林时音翻了一个白眼,她转身走了,“温先生你不用送我,我已经约了网约车。”
温延:“
明早记得给我送早餐。”
“好。”林时音回。
林时音走远,身影消失不见,温延还矗立在原地。他蜷了蜷手,手掌上似乎还停留着林时音的余温。
很久以前,她就牵过他的手。
“阿延?”说话的是温父,见到温延,男人很是诧异。
站在温父身旁的温母也顿了一下,随后朝自己儿子走去,“阿延,你也来参加慈善晚会吗?妈妈这两天经常念叨你,明天晚上回家吃饭吗?”
“我听人说,你把你的宠物送去野生动物园了。”
那只藏獒陪了温延七八年,他走到哪带到哪,比父母还亲。也因为有那只东西,作为温延的父母,他两都不敢常去看他。
但现在他竟然把那只藏獒送走了,还正装出席了宴会,太惊讶了!
“嗯。”温延应了一声。
男人眼眸清
冷,细看上去更是疏离冷漠。
温延一向如此,温父温母也都习惯了。
温母还是笑着,想伸手握儿子的手,又怕他排斥,“阿延,不出国了吧?留在京城好好治病好吗?”
“不出国,不回温家吃饭。我先走了,您两自便。”温延说完就离开了。
瞧着儿子对自己这么陌生,温母嗔了一眼身旁的温父,“为了薄氏集团的合作案,你逼着他捐骨髓。他本来就孤僻不肯见人,现在更加排斥我们了。”
“也不知道阿延的病怎么样了,脸色好像更加苍白了……”
温父不语。
这时温柔走过来,瞧了一眼自己哥哥离开的方向,说:“哥哥今晚带来了一个女伴,他两一起弹钢琴呢,我看见哥哥笑得很开心。”
温父温母对视了一眼,两眼震惊,齐声问:“女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