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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南侧。
结束完演奏,林时音还处于飘飘然的状态里。许久许久,她都没有回过神。
距离上次弹钢琴的时间太久远,仿佛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左手怎么了?一个键都没按。”温延问。
左手怎么了?
林时音目光落在自己的左手上。
她盯着那几根葱白的手指看了好一阵,最后看似淡然地挪开眼神。
“三年前断了两根手指,痊愈了,但是不灵活了。”她说。
她的食指粉碎性断裂,中指有裂痕,手腕的关节也受了重伤。弹钢琴最重要的就是关节灵活度,她的左手已经完全僵硬机械
了。
林时音扯了一个笑容,“飞机失事造成的。”
温延好像是信了她这个理由,他起了身,“我去一趟洗手间,你坐会儿。”
温延离开不出一分钟,便有人陆续跟林时音打招呼。
“您贵姓?”
是个年纪尚轻的公子哥。
林时音抬头礼貌与他笑了一下,“您好,我姓林。”
“是京城林家的小姐吗?京城林家什么时候有一位这么标志,还弹得一手好琴的小姐?”
“林小姐有男伴吗?我们都在那边玩,您跟我们一块儿去吗?”
越来越多人围过来,林时音的视线很快就被面前的男人们挡住了。
一
群年纪相仿的公子哥,陆续与她抛出搭讪的橄榄枝。
——温延给她找自信的方法,与他那个人一样,极端又邪门。
林时音视线在这一群青年才俊身上扫了一圈,要她游刃有余地混迹在他们人堆里,凭借被男人追捧赢得自信,她做不来。
也不愿意做。
就在她打算拒绝的时候,人群一侧顾南风走了进来,“林小姐过去坐会儿?”
林时音朝他点了一下头,“嗯。”
她走在前,顾南风走在后。
“顾少您下手也太快了吧?”
“京城人称情场浪子的顾少就是不一般呀,人家这才崭露头角,我们一口汤都
还没喝到,锅都被您端走了。”
听着他们的对话,顾南风停下脚,轻念道:“薄少的妻子,我都不敢跟她太近,你们也敢请她玩?”
“薄总的妻子……”
“好险,我刚刚差点就打算搂她了。”
“还好我慢了一步,一句话也没跟她说。”
—
林时音选了个人少的地方,比较安静。
不知道顾南风与那些人说了什么,那群男人再次看到她的时候,目光带上了尊敬。
“林小姐想喝点什么吗?”顾南风问。
“不麻烦你,我自己坐坐。”林时音说。
“林小姐您怎么跟温少走在一起?”顾南风坐在另一
侧的单人沙发上,“温少最近刚回国,而且他不太好相处。”
“我觉得他还行。”
除了养藏獒这件事,其余的她都能接受。
温延从人群里走来,很是自然地坐在林时音身旁,将手里的东西一并给了她,“草莓慕斯蛋糕,我看着挺不错就拿了一块儿。”
林时音尝了一口。
香甜。
她喜欢吃慕斯蛋糕,尤其是草莓慕斯蛋糕。
“谢……”
林时音抬起头,通过散开后人群的缝隙,她遥遥望见了远处席间的薄承御,以及薄承御身旁的白沐。
他两看起来很亲昵,中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有着不浓不淡的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