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奈和妥协是林时音这几年通过薄承御学会的两个词,切身感受的两个词。
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外边依旧下着雪,没有阳光,很冷。
拍摄证件照时,摄影师说了好几次新娘子笑一笑,她牵强了许久才扯出一个很是难看的笑容。相反的,薄承御倒是笑了。
真讽刺。
“我已经让人送你母亲去京城,那边的医师会及时开方案安排手术。另外,我也让人将你父亲保释出来,大概两天后你就能见到他。”薄承御走在后,
他握住了林时音的手。
林时音本能推脱,却被他握得更紧。“回去收拾东西,等会儿我们回京城。”
被他强行握着手从民政局走到街边,林时音心里别扭得不行。早上没有吃饭,胃里都翻腾得难受。
雪地里她甩开薄承御的手,“我不管你是要做什么,拿捏着我的软肋让我服软是你的本事,但是你看清楚,我没三年前那么听话,不是以前那个你招一招手就能摇着尾巴朝你跑过去的那只哈巴狗!”
男人眉头一皱,眸中有
了几抹不悦。
他再次握住她的手,“再甩开一次我就不陪你回家收拾东西,直接去京城。”
林时音被他气笑了,她用着看神经病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随后上了车。
路上,顾南风打来电话。
“什么时候回京城?”电话那头的男人问。
“下午。”
“历城医院那边的转院单据我接到了,中午我会亲自去接手林母。林母的治疗方案这边也早就拟定好,估计下午两点就能动手术。”
“麻烦你了。”薄承御说。
“
三年前离婚了,现在又去复婚,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林小姐能给你好脸色看?”
“不能。”薄承御大方承认,“很凶,还会骂人。”
“那你还去自讨没趣?我跟你说,凭我这么多年交女朋友的经历,你现在还想让她爱上你就难了。你说你既然现在复婚,当年为什么又离婚?”
顾南风还没问完,薄承御就挂了电话。
他失眠了将近三年,严重到需要用药物来辅助睡眠的地步。
身体与精神双重不舒服,偶尔看到景
园里她的物品,好像能减轻些疲惫。
于是,他就来历城找她了,想把人寻回去。
“薄先生你弄疼我了。”
薄承御垂眸,才发现自己握着她的手握得太紧。他松了一些,“抱歉。”
被松开一些了,林时音又转过头继续看窗外。她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愫,说话的语调也平平整整,没有半点起伏。
她变了。
有一些东西在她眼睛里再也找不到了。
但是没关系,他找回她只是想让自己过得好一点。关于她是否爱他,他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