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情晓之以理无果,恨不得直接把这俩人连带周南一囫囵个儿地打包送走,气喘吁吁地抗争到喉咙冒烟儿,江禾那点儿跟她母女连心如出一辙的驴脾气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稍微松动,提溜起抱住江陌犯困攀爬得没轻没重的周南一,丢给周怀豫先一步回车上等候。 急诊里刚接了车祸伤员,大呼小叫地哄声吵闹。江禾沉默地拖拽着江陌的输液架往病房走,半道又放缓了脚步试图搀扶这个被迫延期续费的病号,看着她住院服里缠了半个后背的纱布犹豫再三无处下手,忽地苦涩地拧住眉头,“小陌,你是不是还觉得,我根本就不是个合格的——” “我可没有,你别自己琢磨那些有的没的。”江陌缓慢又笃定地反驳,搭着江禾的手轻轻握了握:“我知道你担心我,但这伤真用不着劳师动众地照顾,你跟周叔叔要是因为我耽误了工作我才更不好过。” “小陌,照顾你是应该的,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我从来都没有觉得你是我的负担。”江禾摸了摸江陌还泞挂着血迹的发梢,觑见指尖那一抹暗红色,喉咙里堵了半晌,闷闷地咳了两声,勉强找补回点儿为母则刚的面子,噘着嘴小声嘀咕,“——我现在可后悔死了,你还小那会儿,我出去治病加演出,就应该带着你的……不然你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点儿都不依赖我……” “你生病嘛,没办法。”江陌轻描淡写地笑了一下,抬手抹掉江禾指尖那一抹干结得扰人心弦的深红色。 “之前你说跟周叔叔都是二十号出差是吧?那正好,这次出院之前,我就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