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辰时,早市已经开了,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明月楼的老板兴冲冲做了丰盛的点心,准备亲自送给季舒吃。
他把点心盒拿在手上,礼貌的敲了敲门,
“小公子在吗?”
房间里没有回答。
老板想着锦衣玉食的小公子兴许现在还没起来,也不敢再叫,只好提着食盒下去。
又过了一个时辰,小公子还是没有下来。
老板看着这太阳都快晒屁股了,不至于还没起来吧?
但转眼一想,昨晚这小公子受了惊吓,多休息休息也是应该的,于是耐着性子又多磨了半个时辰。
到了晌午,一楼大堂已经人满为患了,二楼还是没有动静。
老板坐不住了,噔噔噔跑上楼,想直接推开门,但到了门前犹豫了一下,小声向屋内呼喊道,
“公子,您醒了吗?到吃午饭的时间了。需要拿上来吗?”
屋内一片静悄悄。
老板咳了两声,加大了音量,
“公子?您还好吗?”
还是没有人回应。
老板挠了挠头,
“公子,您再不说话我失礼进去了,公子莫怪。”
屋里还是没有声音。
老板小心翼翼的推门进去,
“公子?公子?”
他看到床上有一块明显的鼓包,以为季舒仍睡在那,不敢去掀,把食盒放到桌子上,又灰溜溜退了出去。
有钱的公子哥都那么贪睡的吗?
到了晚上,季舒还是没有出来。
老板在大堂忙着都不得劲,心里老想着二楼那位。
正招呼着客人呢,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涌入脑海——
小公子不会昨晚惊吓过度死了吧。
老板努力晃晃脑袋,安慰自己怎么可能。
他不信人真有被吓死的。
可那公子看着就细皮嫩肉白白净净的,像是一点苦一点累都没受过
好像被吓死也不奇怪。
老板顿时五雷轰顶,扔了手上的招牌就往上跑。
猛的踹开门,踱步跨到床边,一把掀开被子——
里面空空如也。
老板跌坐在地上,心也凉了半截。
天知道他昨晚一夜没睡,尽想着到哪买套府邸呢。
竹篮打水一场空。
夜晚,十一皇子府。
落青站在江云疏身后,手不轻不重地按摩着他的穴位。
江云疏半倚在紫檀漆木雕花椅上,手斜斜搭在扶手上,脑袋轻微扬起,舒服的哼了一声。
“头疼好多了吗?”
落青俯下身子,凑到了江云疏的耳边问。
微微的热气氤氲了江云疏的耳朵,悄悄漫上一抹绯色。
落青轻轻亲上了他的额角。
江云疏侧身,拢住他的脖子,微微下压贴住了他的唇,哑声道,
“有大人陪在身边,无论再疼也都不疼了。”
落青眸光一暗,横抱住他就往床榻上走。
江云疏懒洋洋的用手在落青胸前画着圈,打了个哈欠,
“我困了。”
落青幽怨地看着他。
江云疏服了软,
“好吧。”
云雨初歇,江云疏依偎在落青怀里,平复低喘。
落青环抱住他,亲吻他的乌发,低低道,
“我好看还是他好看?”
“嗯谁?”
落青小声道,
“季舒。”
江云疏的耳垂被落青厮磨着又红了,
“你跟他比做什么?”
“你昨晚都被他迷倒了。”落青抱着江云疏不撒手。
底下某个又硬了。
江云疏挣脱开他的怀抱,
“我不来了。”
“不来就不来。”落青重新靠过去,
“你说,我和他谁更好看。”
“他好看。”
落青翻身下床。
“好了好了,你活好。可以吧。”
江云疏哄道。
“我昨晚只是夸他好看,没有被他迷倒。”
“真的吗?”
“真的呀。”
落青重新爬回到床上,得寸进尺。
“那我好看不好看?”
“你也好看。”
“你最爱谁?”
“我最爱你。”
“真的吗?”
“真的呀。”
“那我不想让他在我们府上。”
江云疏睁大眼睛,清醒过来,随即一巴掌扇他脸上,
“我好不容易搞回来的人你要给我搞回去?”
“不是。”落青抱着他,顺势捂住他的手,撒娇道,
“主人,你听我讲。”
“长寻长老说的是他成气候后势不可挡。但他现在身无分文,无一官半职,又在我们眼下,根本成不了气候。”
江云疏摇了摇头,指尖绕着落青的头发,反驳道,
“季舒现在已经有野心了,”
他眼里浮现出季舒昨晚说的‘我要好多钱,好多金子,好多房子。’时的神情。
“还很会隐藏自己的欲望。”江云疏嗤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