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皇子府。
浩大华贵的宫殿内,落青跪在一个男人的脚下。
男人纤细莹白骨骼分明的手不轻不重搭在他的头上,像是在爱抚一条小狗。
落青轻轻扣住了那个男人的手腕,拉到唇边,低头留下一个暧昧潮湿的吻。
“主人”
男人轻哼一声,没有制止落青逾矩的动作。
屋檐上淅淅沥沥又滴下了些雨,晕染了纸灯墨色。
远处的烛火忽明忽暗,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眼波流转间极为幽深。
一阵嘶嘶声打断了这里旖旎的气氛。
一条通体雪白的蛇顺着地面从门前一路爬行到坐在轮椅上的男子的膝盖上,缠绵了一番,又向上爬去,直到停留在男子的脖颈上。
男人收回了搭在落青腰边的手,一只素指抵在腰间,将落青推了出去。
“逍遥,怎么了?”
他漫不经心的抚着蛇背,感受着它细腻皮肤下心跳的震颤。
逍遥吐着蛇信,凑近男人的耳边。
“”
“”
男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他当真发现了你?”
小白蛇点了点脑袋,十分笃定。然后又嘶嘶了几声。
“”
轮椅上的男子轻轻笑了出来,嘴角的笑容极清极淡,如啄如磨。
“落青,抱我去三皇姐府上看看。有美人给我准备了大的惊喜呢。”
他眉眼弯弯,张开双臂。
落青幽怨的看着他:“主人”
“好了,听话。”
一盏茶后,一男子抱着另一男子,跃出了皇子府。
落青裹紧了怀中只露出一张漂亮脸蛋的江云疏,
“府外还有些寒凉,殿下小心别受了风寒。”
十一皇子江云疏缩在落青怀里,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不是有落青大人抱着本王吗?”
落青抱的更紧了。
不多时,便到达了三公主府外。
虽已立了夏,但寅时的风仍凉飕飕的,吹到人身上是丝丝密密侵入骨髓的寒冷。
刚落地,一股强烈的血腥气深入鼻喉,空气中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落青向前走了两步,敏锐的感受到鞋底被弄湿了,微微抬起一看,暗红的血已浸湿了鞋面。
泥土与血液搅和在一起,黏腻而腐烂,刺激着人的神经,搅动着人的胃,似乎再一秒就要呕出来。
江云疏被呛的咳嗽了几声,眼睛周围迅速泛起了一抹红。
“你看,”落青又紧了紧怀中的人,“这里有属下来处理就好,我先送殿下回去。”
落青说着就准备打道回府。
“不,”江云疏摇了摇头,“先放我下来。”
落青犹疑着,“殿下,地面很脏,你的腿”
江云疏又摇了摇头,“放我下来,你扶着我。”
江云疏小心翼翼站在了地面上。
“好久没呼吸到这么新鲜的空气了。”
他唇角微扬,脸上带着些陶醉的神色。
好像自己正站在一望无际风吹见牛羊的大草原上,而非宛若地狱修罗般血腥的葬场。
落青过去搂住他的腰,也勾起一抹笑,
“殿下喜欢吗?”
“很满意。”
远处树下的无头人在月光照耀下闪着奇异的光芒,地下的几具尸体正涓涓流着血。
江云疏看过去,叹了一声,
“满意是满意,但好像太残酷了呢。”
落青扶着他慢慢走过去,
“我们日后可慢慢调教。”
冷风咧冽,吹到人心上不住发抖。
“明日需要给圣上提供他的消息吗?”
“不要。兔子逼急也是会咬人的。况且他又不是兔子。”
“那怎么让他”
“按兵不动。”江云疏倚在落青身上,吹气如兰,
“京城没有他能去的地方。”
他最终只会落到我们手里。
“殿下好聪明。”
落青看着他,眸中是不加掩饰的狂热。
江云疏玉指在他胸前打着圈,微微抬起了脖颈。
落青扬起手散开他的玉簪,三千青丝垂落身后。他抚着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一吻过后。
“明日殿下要上朝吗?”落青低低的问。
“不要,就说我感了风寒,不去了。”
江云疏懒懒靠在他的身上,眸色倦倦。
“送我回去。这风吹的我头疼。这里记得在天亮之前处理好。”
“是。”
第二日下朝,满京城皆知楼兰出了个刺客祸乱北梁,悬赏金额高达十万两黄金。
望着各家门前贴着的悬赏令,群众叽叽喳喳兴奋起来。
一名男子抚着悬赏令,双眼放光。
“天呐!十万两黄金!够我们家祖宗十八代吃不完了哈哈哈哈”
“你也抓不到。”有人酸他。
“嘿,搞得好像你能抓到一样。”
那男子急了眼,大声道。
得不到还不准想了是吧。
偏偏那人好像是个薄面子,见男人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