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们害怕地尖叫起来。声音在夜里显得分外渗人。
熟睡的鸟禽也被吵醒,围绕着这冲天大火惨叫起来。
脚步声,哭泣声,蛇游走的丝丝声,癞蛤蟆乱蹦乱跳,几乎要跳到众人嘴里。
几名暗卫如风一般窜进了大火熊熊的殿里。
风呜呜的怒吼着,火苗噌噌增长,伸出贪婪的舌头,似乎要碰到天。
“嘎呀!”一群乌鸦飞到了树上,叫嚷个不停。
管家连忙拿长棍驱赶。
“嘎!嘎嘎嘎呀!”乌鸦的叫声变得凄厉起来,划破了长空的寂静。
每一分的等待都是如此煎熬。
终于,为首的暗卫率先冲了出来。
他的衣服已经被烧成一片一片的,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然烧熟了,甚至散发出一种奇异的香味。
怀里抱着两具已经烧焦的尸体,身体身体还紧紧相挨着,实在是不堪入目。
王妃一个箭步冲了出去,跪下就开始声嘶力竭地哭,
“夫君我的夫君”
管家忙抓过一个侍卫,
“快,快,拿着太子令牌入宫请皇上娘娘啊!”
那个侍卫呆愣在原地,已经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快,快,快去啊!”
咕咚一声,侍卫晕了过去。
整个王府炸开了锅乱作一团。
始作俑者季舒正坐在房梁上俯瞰着。
夜风吹拂起他的发丝,平添多了几分温润气息。
初春的风,品尝起还是有些微凉。
圆月干净的倒映在水泊中,风吹起,荡出阵阵涟漪。
杨柳芊芊,不及美人面。
季舒准备离开了。
刚起身,他便敏锐的察觉到他又被跟踪了。
季舒不想周旋,身形一晃,就消失在了房梁上。
这可把躲在暗处奉命活捉他的人急坏了,他连眼都没眨,人怎么就不见了?
着急的找了半晌,还是没有看见。
他立刻察觉季舒武功在他之上,于是没有丝毫犹豫,足点地运起最快的轻功回去报告主上。
风过林梢,暗波涌动。
即将到达地点时,影卫终于放慢了速度。
一声清脆的哨声响起。
影卫扑通一声迅速跪到地上,不敢抬头。头埋的极低:
“回主上,属下办事不利,还请主上责罚。”
“人跑了?”
略显阴柔的声音自面纱后响起,虽十分动听,但语调让人不寒而栗。
一阵风吹过。树叶躁动的沙沙作响。
影卫仍是跪在地上,身躯却微微颤抖起来,
“回落青大人,属下办事不利,还请主上惩罚。”
那个名叫落青的男人啧了一声,抬脚踩在了影卫头上。
影卫的声音也颤抖起来,在空旷的原野里显得十分渺小和脆弱,
“请请大人责罚。”
风呜呜的开始尖叫了起来。
落青的脚狠狠向下一碾。
“噗!”
影卫猛的喷出一大口鲜血,彻底倒在了地上。
风停了。
落青饶有兴味的蹲下身来,拍了拍死去暗卫的脸,
“不中用的人,就不该活着。”
不知从哪处传来几声鸟鸣,叫声回荡在整个原野上,凄厉非常。
落青重新倒回在了轮椅上,拿出一张白手帕来细细擦着手指。
一位小厮躬着身子替他擦拭鞋子。
天快亮了。一切罪恶都将被掩埋。
季舒静静藏在隐蔽处,消化着今晚这里发生的一切。
本想试试放长线钓大鱼,没想到真钓到个大的出来。
落青是十一皇子的贴身侍卫。
皇子名义上的贴身侍卫,其实就是最大心腹。
上辈子,他与十一皇子接触不多,只听说十一皇子从小便是个老实人。
功劳从来不争不抢,也没有竞争立功的念头,只是成天蜗居在内院里不太爱出来。
然后在十四岁时遭遇了天下皆知的刺杀,被贴身侍卫落青拼了命救了出来,
但落青从此便有了残疾,终身坐在了轮椅上。自此以后十一皇子就更不爱出来了。
其他的,世人皆不知晓。
这也成了百姓口中津津乐道的话题。
有说十一皇子是断袖的,有说十一皇子早被吓傻了,还有说,众说纷纭。
但有一点可以确认的是,十一皇子是最神秘的皇子。
在遭遇过刺杀以后,十一王府便派了重兵保护,连蚊子也飞不进去。
十一王府便也成了最神秘的王府。
因十一皇子并未威胁到皇位,所以太子等很少提起,季舒知道的也只是寥寥数语。
但从今晚看,十一皇子才可能是最强劲的对手。
落青并没有残疾,反而心狠手辣心思缜密。
季舒才刚刚重生没多久,十一皇子又在什么时候盯上了他?
他大脑飞速运转着,回想着以往种种。
难道十一皇子也是重生的?
他突然想到这个可能。顿时,一股恶寒传遍季舒全身。
“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