锖兔知道该怎样做了,但机会只有一次,容不得半分闪失。
首先,就是那个突然冒出来的鬼。
锖兔强撑着身体,从地上站起来,举起手中的刀对准那两个恶鬼。
“哇哦,真不错,没想到你还能站起来。”偃看着锖兔的举动,非常兴奋的笑了起来。
“不过,你还能做什么呢?你现在动一下都很费劲吧。”
“我还能拼尽全力,砍下你们的脑袋!”
偃的表情顿时就变了,“不自量力,那就来试试吧。”说着,她撩起自己额前的发丝,“看看你能不能胜过身为十二鬼月的我们。”
那双眼瞳中,赫然印着两个字——下叁。
下弦?
锖兔握紧了手中的刀,他注意到那个女鬼刚刚说的话中提到了们,下弦贰,有两个吗?
他能感觉到,吸入肺部的孢子在以一种很惊人的速度迅速发育,也许要不了多久,自己可能也会和那些“人偶”一样,被那个女鬼控制,明明拥有自己的意识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躯被随意拨动。
还有那个从阴影中冒出来的鬼,刚刚同他交手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鬼也十分难对付,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锖兔有个猜测,那个鬼的血鬼术恐怕是在阴影中穿梭。
还有这两个鬼,他们之间的信任也非同小可,那个女鬼的体术极差,但她丝毫不担心自己会近身砍下她的头。
但也并不是没有破局之法,如果义勇能和他一起进攻,也许就能砍下这两个鬼的头。
如果这样的话,势必会让那个女鬼腾出手来控制那些人,从而干扰他们的动作。将他们引过来会不会使情况更糟糕呢?
不,不能再想了,必须要付出行动了。
“义勇!”
好友多年的默契让义勇瞬间明白了锖兔的想法,他拍开朝自己扑过来的“人偶”,向着锖兔的方向慢慢靠近。
“水之呼吸,玖之呼吸,水流飞沫,乱。”
锖兔动作迅速,继续和景缠斗在一起,站在树杈上的偃皱着眉,时不时扔过去一个“人偶”来干扰锖兔。
锖兔每次即将要砍到景的时候,都会被偃扔过来的“人偶”所打断。
杀伤力不高,恶心人的本事一流。
锖兔内心不由得有些急躁,他清楚这两个鬼是在拖延时间,等那个女鬼的血鬼术完全发动,他和义勇可能都得栽在这里。
义勇,靠你了,就看你能不能抓住机会将这两个鬼的注意力转移到你身上了。
“水之呼吸,贰之型,水车。”
义勇跳到另一棵树上,脚下用力一蹬,他和偃的距离就只差几米,在半空中借力将刀朝着她的脖子砍去。
偃不屑的笑了一下,扯了扯手指上的线,将那些“人偶”身上成熟的孢子全部收回,只在一瞬间,那些人的血肉就如同粉末一般消散了,只留下一地的骨架。
看到眼前的一幕,锖兔和义勇都气红了眼,恶鬼从不在乎人命,所以哪怕是下地狱也无法洗脱他们的罪孽。
锖兔全神贯注的死盯着面前的鬼,如果自己判断的没错的话,当那个女鬼遇到危险的时候,正在和他对打的这个鬼一定会将注意力转移到女鬼身上,机会,就只在那一瞬,必须先解决一个!
“水之呼吸,壹之型,水面斩!”
锖兔来不及挡下景的攻击,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刀,但与此同时,他的刀也触碰到了景的脖子。
但很可惜的是,景的反应也很快,并没有因为另一边的动静而分出心神,只见他迅速的向后仰躲开了,锖兔的这一刀只在他的脖子上浅浅的划出了一道血痕。
而义勇那一边,他的刀顺利的砍下了那个女鬼的脑袋,顺利到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锖兔的余光看到义勇砍下女鬼脑袋的时候,心底反而升起一股寒意。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明明刚刚阴影鬼还在很努力的保护女鬼,怎么现在好像跟完全不在意似的。
在义勇砍下女鬼脑袋的那一瞬间,女鬼的身体没有像之前被斩杀的鬼一样逐渐溃散,而是猛的发生了爆炸,纷纷扬扬的红色菌丝从空中飘落。
锖兔心中暗叫不好,大喊道,“义勇快闪开!”然而已经太迟了,红色的菌丝落到了义勇的身上,他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直愣愣的从树上掉了下来。
锖兔瞪大了眼睛,他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幕。怎么可能?为什么这个鬼砍下脑袋不会死,不是本体吗?那本体在哪?
此时,景轻蔑的耻笑一声,“你们可真是愚蠢得令人怜爱,你们以为就凭你们两个,能杀得了我们?还是乖乖去死,然后成为她的收藏品吧。”
可恶,这两个鬼的配合简直天衣无缝。锖兔愤怒不已,他冲向景,用尽全身力气挥刀劈向他。但景轻松躲过了攻击,他的速度极快,令锖兔难以捉摸,景将手中的镰刀收了起来,一脚踢在锖兔的肚子上,将他踹飞了出去。锖兔重重地摔在地上,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啧,要不是她非要完整的人偶,我还跟你费什么劲儿。”
“咳……”锖兔挣扎着爬起来,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脑海中飞快闪过一幕幕画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