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轻抬眸看了左占一眼,三两句话和季放结束了电话。
收起了手机,她又看了眼帐篷四周,“我不会和你住一起,外面应该还有空帐篷,你去,还是我去?”
左占紧了下眸,一边走向她一边脱下大衣,解开腕表带,并屈膝坐在了她对面,“刚电话你说的是什么事?程寰和简小姐的吗?”
“和你关系不大。”
“但和你有关。”左占沉眸直视她,“很多道理我不说,你也都明白,你和简小姐私交好,你想保护她也正常,但尽量别太搅进其中,好吗。”
左占也清楚,他和程寰甭管再说什么,做什么,许愿不听不信,他们俩加一起都没有半分信任可言了……
许愿眯眸迎着他,昏暗的光线下,男人神坻般的面容清俊,沉沉的深眸中也仿佛酝酿了一丝深情在其中,她暗忖良久,还是移开了眸,并说,“你出去吧。”
发生了这么多,经历了这些,她早已不知道该怎么再去信任左占。
哪怕这个人满眼深情,满言承诺,信誓旦旦的放低姿态到尘埃,低声下气的求她施舍一丝信任,她也仍彷徨不定。
这就好比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受过的伤,就像一道道的阴影,控制着她怯懦,又胆怯,只因为不想再经历那撕心裂肺剜心刻骨的剧痛!
许愿可以承认,她怕了。
真的被他伤够了。
更不想再因为什么感情,一次次拿自己不当人似的折磨践踏,不过就场感情,
有没有又能如何?
负担不起就不要。
多简单啊。
左占并未走,甚至都没起身,他望着她染出无奈的眸光泛笑,轻摇了摇头,“给你看个东西。”
说话时,他从衣兜里拿出手机,调出相册中保存的照片,给许愿过目。
三张照片。
好像是从某个角度‘偷拍’的。
画面还算清晰,中年男人被身后几个人簇拥往楼上走。
许愿看清男人的侧颜时,神色怔了下。
这正是简妍的父亲简叔叔!
“你这……照片哪儿来的?”她惊诧问道。
“几天前,芮沉派去的手下拍到的。”左占将照片微信发给了许愿,“这个‘诚意’还算可以吧?”
许愿深吸口气,重新拿过电话先转发给简妍一份,让她安心下,又转给了肖罪,让他根据照片中的环境,尽可能确定出地址。
左占静静的看着她一举一动,半晌才说,“没用的,他们已经换地址了,而且也不是国内。”
许愿抬起了头,不确定的看着他。
如果左占所言非虚,那她就不能再有行动,防止打草惊蛇,可如果这只是左占的缓兵之策……
“暂时不太合适,程寰把简叔叔看的很紧,我的人都很难靠近,更何况你了,再往后拖拖,可能会出现转机。”他解释了句。
左占随手放开手机,扯了扯衣领,慵懒的身形往后靠,直接倒在了床垫上,头枕着单臂,饶有兴趣的继续看着她,“诚意我都拿出来了,这回多少该信
我些了吧?”
许愿沉默没语。
“对了,今晚的烤肉,味道怎么样?”
“还行。”其实,许愿只尝出了咸淡,其他的,并未感觉如何。
左占微点头,眼眸中凝着万千像在盘算着什么,“一个月,差不多你身体能再有些起色,然后我们都安排下,出国,接简叔叔回来。”
许愿有所迟疑。
“你现在已经介入了别人的感情纠葛之中,如果再插手他人的家务事,许愿,你这么聪明的人,这么做妥当吗?”
左占对许愿的了解程度远超他自己,太清楚许愿要做什么了,他倒是不介意后果,哪怕程寰真因此和他反目也无所谓,不让琐事缠住她,才是他首要考虑的。
“按我说的做,保证会两全其美,至于简小姐和程寰……那就是他们之间的事了,换句话,简小姐父女团聚了,她真要分手,程寰又能怎样?到时候你完全可以送他们父女出国,隐姓埋名,销声匿迹过几年,程寰这边也就淡了,不挺好吗。”
许愿细琢磨下,如果真能如左占所说,倒也不失为一个一举多得的方法。
但她没表态赞同,毕竟一个月,中途可能还会发生各种各样的变故,此法也只能做待定的选择。
许愿只先绕过这话题,转而说,“你这是……间接的让我‘棒打鸳鸯’程寰不是你好兄弟吗?你忍心这样?”
左占勾唇一笑,“兄弟能有媳妇儿重要?何况,这也不是一码事。”
他伸手拉过
许愿,自己也挪动下,头枕在了许愿腿上,“程寰和简小姐就相处了几个月,感情能有多深?最多就是个习惯,一时难改,错当真爱罢了。”
而且,以左占这段时间对程寰的旁敲侧击,也看得出来,这件事和程阿姨有很大关联,有母亲阻碍的感情,很难有结果。
这是显而易见的残酷道理。
母命难为。
一边是母亲,一边是爱人,再有本事的男人也会头疼,也会两难,也会陷入无法抉择的困境中。
所以,这场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