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阿妍……”
许愿拿着手机穿过喧闹的舞池,出了酒吧,站在路边才接起了电话。
入夏的时节,异域国度,气温有些偏热,夜晚拂来的风都热乎乎的,打在人身上黏黏的。
简妍的声音听上去不太好,“许愿,你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正要和你说呢,最近一次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我身体挺不错。”许愿也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真能病情治愈,只要再坚持最后一阶段治疗,确定癌症没有复发的迹象,她就真的恢复了健康。
简妍也替她高兴,“真的吗?那太好了,味觉呢?恢复了吗?”
“这个也在恢复中,最近的复测分数还不错。”
“真好,不过,还是要听医生的,按时服药,不是还剩最后一阶段治疗吗?坚持到底。”简妍是知晓她治疗情况的。
许愿连连应声,说实话,当听到医生说她接近康复时,她都形容不出来自己的心情了。
仿佛一只压在心口的巨石,一瞬间瓦解松懈了。
从确认血癌到一次又一次的治疗手术……这个过程有多难,多痛苦,只有病在身上才明白,这么久了,她都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
可是,她又想到了廖美美。
自己的康复,和她息息相关,可是,天人永隔,不管是道谢还是感激补偿,哪样许愿都做不到。
这份难以言表的折磨,将终生积压在她心上,或许,也只能下辈子偿还了。
“许愿……”
简
妍瓮声瓮气的,像一只压抑着什么,声音中就有些苦痛。
许愿一怔,她从刚刚接通电话时,就感觉简妍声音不对劲,忙问,“阿妍,你怎么了?”
“我……”
“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和我说。”
简妍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隔了很久她只道,“没,没什么,就是挺长时间没见你,想你了。”
许愿半信半疑,“我也想你了,等最后一阶段治疗结束我就回国,阿妍,你和程寰还好吧?”
“还好,都挺好的,别担心我了,你记得要听医生的,饮食也注意点,好了,我先忙,有空再给你打。”
简妍匆匆交代几句就挂了电话。
许愿望着手机,总觉得简妍状态不太对……
“怎么了?”
廖江城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许愿回过身,也收起了手机,“没什么。”
他细细捕捉着她脸上的微表情,“你朋友的电话?”
其实,廖江城不该问。
也没资格和立场去过问。
但这么久了,俩人就这么‘不清不楚’的相持着,看似像朋友,也有人说他们般配是情侣,可许愿每每听到,都冷漠的不言以对,这属实让廖江城太难受了。
他不想干涉她工作,交友,但有几个特殊的人要联系她,他也做不到熟视无睹。
许愿对这个人的心思,时懂时不懂,她揣摩不清廖江城对她的意思,只能归纳为因为廖美美,因为利益,他想利用自己吧
。
“嗯,朋友的。”她简而言之。
廖江城也没多做表示,往车抬了抬下巴,“那回吧,你身体刚好点,明儿还得去医院呢,别贪玩,上车。”
今天许愿身体检查出了结果,加上味觉复测分数进步,他邀约她出来庆祝,碰巧彭翊也在这里,就过来坐会儿喝了几杯。
两人上车,驱车回公寓。
公寓离市医院不远,只隔了一条街道,方便就医。
但两人也没住在一起,也不可能住在一起,这栋公寓是许愿自己购置的,廖江城就选了挨着她的一间公寓,勉强算是邻居。
所以,时不时的廖江城会跑到她家,各种‘指手画脚’大半上是提醒她工作别太累,服药,吃饭之类的,看似稀疏平常,可基于朋友的定义,他已经过线了,许愿心里的不喜也很甚,碍于廖美美这层关系,她也没太表示。
许愿也细致观察过廖江城,廖美美的过世,他很在意,那种悲伤是无法掩饰和伪装的,所以,她还能说什么,又能做什么。
自己这条命,是人家妹妹救的。
当事人还过世了,一条人命,哪怕非她所愿,但也多少因她而死。
再对人家哥哥义愤填膺,就太不讲人情了吧。
车子停在了两家公寓交界处,廖江城靠边泊车,下车时,他对许愿道句,“晚安,早点睡。”
“嗯,你也早点休息。”
进了公寓,有保姆迎了出来。
“小姐,洗澡水我已经放好了,服用的
药也在桌上,参汤您还喝吗?”
许愿径直往里走,“不喝了,谢了,chipo,别等我了,早点睡吧。”
chipo是一位中年菲佣,从许愿出院后雇来照顾她生活起居的。
上楼进了卧房,许愿先泡了个澡,换身衣服,毛巾擦着头发,看着长了许多的发丝,考虑着应该再去做个发型了。
她感觉不太困,便去了书房。
房内光亮,靠在书桌旁站了个人。
婀娜的倩影在光线下柔美,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