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啊。”
廖江城的眼神有些暗,低沉的烟嗓,尾音黏连很磁性,“在你眼中,我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他扯了一句毫不相关的。
属实令许愿一怔,有些不在意料之中,她也没急着说话。
片刻间,廖江城也给出了回答,却带着一丝不确定的疑问,“利欲熏心,唯利是图的龌龊小人?还是道貌岸然,沽名钓誉的衣冠禽兽?”
用这些词形容自己,自嘲中也带出了一抹极难察觉的愁苦。
许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第一,题不达意。
第二,意有所指。
不确定的因素太多,许愿不会急于表态,所谓言多必失,和廖江城为伍,永远要警惕的多留个心眼。
而廖江城却从她漠然的目光中,得到了答案,他讥讽的扯了下唇,笑容有些惨淡,“你觉得什么缺德丧良心的事儿,我都能做得出来,是吧。”
“商人重利,我也无权评定。”许愿道。
“好一句‘商人重利’。”廖江城扶额的手搓了搓头,随之,他霍然倾起身,整理了下衬衫,系上领口的扣子,“好好休息,准备下,明天去住院。”
说完,他便踏出了餐厅。
接过保姆递来的西服,廖江城头也没回的径直而去。
从事自主,都没有正面回答过问题。
许愿也没了再吃饭的心思,踱步到窗边,望着江景走神,按她对廖江城的了解,这人绝不会轻易妥协,除非其中还隐藏了什么。
如果是季放和他达成什么协议,许愿多少心理
上还能接受,毕竟两人也算兄妹,往后有很多机会补给季放,可如果是席衍……许愿平静的内心又似被什么揪扯起来,那这份‘人情’将永远盘亘在心里,一生难还。
另一栋豪宅公寓内。
“左总,刚接到方教授的电话,已经都安排好了,从今天开始给廖小姐做清毒治疗。”芮沉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推开了书房门。
“别让她本人有所察觉。”左占忙碌的头都没抬。
芮沉点头,“嗯,已经都吩咐过了。”
廖美美本人不配合,但为了她身体着想,也为了能尽快符合捐献条件,只能私下秘密进行清毒治疗,虽然这么做有些过分,但也是眼前唯一最合适的办法了,只是有一个弊端——
“治疗时间会很长,初步保守估计最少也要三周左右……”
左占握笔的动作一顿,慢慢抬起头,侧颜望着窗外,单手转笔,“三周……”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差不多下个月这时候许愿就能手术了,恢复排斥期,加上各种调理最少半年,一晃就到明年了。
左占讳莫的目光渐黯,“嘱托下去,照顾着点廖小姐的情绪,别乱来。”
“明白的。”芮沉低头翻看手机,看着下属发来的消息,脸色微变,“左总,还有个消息,廖总把医院的人都撤走了。”
左占眼神一沉,暗自思忖时忍不住低道了句,“这傻逼!”
他真是高估了廖江城。
本以为廖二是整个廖家最明事理的一个,现在来看,和个疯狗也差不多
,好好的一场计划,可能都要被他搅了!
“廖总可能是要有行动了,又猜不准他下一步会做什么,难道是……利用苏忆墨?我的天,这就要坏事了!”芮沉悚然,心狠手辣四个字都不足以形容苏忆墨,温暖的车祸,洪江的暴毙,廖东兴的失算……哪一件不和苏忆墨有关,长着一张玉面容颜,干着杀人不眨眼的勾当。
“他们廖家要狗咬狗,那就让他们咬去,提醒我们的人,都多留意着点,别放松警惕。”左占深吸了口气,修长的手指没有规律的敲击桌面。
如果这次廖二敢坏好事,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热死了,也饿死了!”
晏诗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吱嘎声推开书房门,大摇大摆就走了进来,边走还边拽领带,随手扔在了地上。
他在左占的吩咐下,跑了一上午的业务,忙的焦头烂额,也出了一身热汗。
晏诗崎三两下扯开衬衫,撩起衣襟擦汗,随手把公文包扔桌上,“都签完了,哥。”
左占没验收,只伸手拿了支烟,目光睇芮沉,示意让他先去忙。
芮沉朝两人颔首,转身出去了。
“好饿,中午保姆做什么好吃的?算了,我等会儿下去看吧,先去冲澡了。”晏诗崎说着,豪放的一把脱去了衬衫,露出壁垒分明满身的肌肉,往浴室方向走。
十多分钟,等他裹着浴巾出来时,就看到左占歪身靠着座椅,两条长的羡人的大长腿搭在桌上,手中翻着份什么,身旁站着刚来没
多久的晏诗薇。
不出意外,楼下肯定有白锦川。
自从俩人和好后,白锦川就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黏着晏诗薇,走哪儿他都跟着,但白锦川也有自知之明,知道左占烦他,自觉没上楼。
“还行,处理的挺好。”左占审阅完,合上文件扔了一旁,“接下里没什么事儿了,回帝都去吧。”
晏诗薇下意识就要脱口句‘好’可转念一想,又道,“我不着急回,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