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朗晴空,不知不觉乌云压境,天色黯了。
许愿失神的望着窗外,昏沉的仿佛不只有大脑,凌乱疼痛的也不止有心,还有她身心俱疲的一切,她长吁了口气,“也好,就随他所愿吧。”
时至现在,许愿终于相信左占是真的爱她,才用这样莽荒又疯狂的方式,哪怕是放手了,也要用行动让她永远铭记他。
可左占不会知道,如果这次他……或许,他们还真能白头偕老。
算了。
一时的意气,可能还会让两人重蹈覆辙,彼此折磨,见好就收,分道扬镳也是最好的选择。
晏诗崎看着她心如死灰的样子,心里不落忍,无措的握紧了拳头,“一切都会好的,你和我哥……都是。”
许愿失声的笑了下。
凉凉的笑意,浅淡的极快消失。
她和左占争执纠葛了这么久,本以为不管左占做什么,只要她心存反抗,就旗胜一招,而现在她才明白,这其中就没有输赢,即便有,她也输了,还输的一塌糊涂,惨败落幕。
因为左占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情感,残破了整颗心,为了爱一个人,她已经消磨了所有的力气,好在所剩的时日也无多了,能撑一天算一天吧。
晏诗崎叹了口气,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许愿无力的望着窗外暗淡的天色,麻木的像被抽空了灵魂的木偶。
晏诗崎走到门口,脚步又顿住了,到底没忍住回过身,“或许你觉得我哥做这些都错了,但你有考虑过,我哥拼了命志在必得
的是什么吗。”
——‘是你。’
可晏诗崎没说出口。
“想开一点,你所有的疑问,误解,有朝一日……都会解开的。”晏诗崎说完,便没再逗留。
许愿微怔,缓缓转过头,看着那一开一合的房门,心上闷痛难捱。
“三爷。”
走廊上,晏诗崎看着迎面走来的季放,礼貌道,“我刚和嫂……许董都说过了,我哥把这边的事处理完,就会回国,麻烦您到时候送许董回s市,手术廖二少会按之前说好兑现的。”
季放剑眉紧蹙,他是真没想到左占会做到这个份上……
敛去了眸底的思绪,季放点点头,“嗯,你去忙吧。”
晏诗崎迈步前又犹豫了下,再言,“我哥做的这些……尽量别让她知道。”
季放没说话,但严谨的脸色已有回应。
当务之急,除了把廖东兴的残党都处理了,解决这个烂摊子外,更重要的,是许愿的手术,偏偏好巧不巧的,这次的捐献者还是廖家人,让她心无旁骛的顺利手术,才是重中之重。
而同一城市的另一边。
某栋奢华的公寓楼内。
医生小心翼翼的为左占处理伤口换药,他右肩上的伤口很深,虽没伤到骨头,但血淋淋的皮肉外翻骨头都能窥见。
缝合了十几针,换药时,晏诗薇看着那伤口,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除此外,直升机爆炸时,他高空坠下,虽跌落进了海中,可中间毫无缓冲过度,肋骨也折了两根,昨天的手术都处理过了,现在身上
缠着厚厚的绷带。
医生一处理完,左占稍微活动下手臂,疼的不住皱眉,晏诗薇忙上前,照顾着他穿上衬衫,又扶他躺下了。
“保姆熬了汤,我去端上来。”她又说。
“不用。”左占低眸翻着手机,“我不饿。”
晏诗薇就倒了杯水,看着左占手中拿着的香烟,她一把抽走了,“你昨天刚做的手术,本来都不该出院的,抽烟更不行了!”
左占也没反应,聚精会神给霍景岑回复信息,然后,他看了眼时间,“芮沉呢?让他订就近的机票,再安排下,落地后去东港。”
廖东兴的尸身一直没发现,那就不排除有特殊情况。
廖家人最擅长玩诈死的把戏,但这次……左占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哥,你身体……”
“我没事。”左占语速极快碾压她尾音,片刻后,他再抬眸撞上晏诗薇担忧的目光,那红红的眼眶有种要掉眼泪的架势,他才缓了语气,“听话,哥真没事。”
“可是,哥,我就不懂了,你都已经做这么多了,心肠再硬的人也会……更何况嫂子她本来心里就有你,你何必让阿崎再过去说那些呢?”晏诗薇也是女人,能感同身受,只要左占稍微柔和一点,百分之九十的可能,许愿就会动摇。
毕竟,这可是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啊。
任谁的心里都会动容的。
左占苍白的脸颊上漾起一笑,完全不走心,笑的也很无力,“傻瓜,你哥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吗?”
虽说追
媳妇儿,不在乎什么方法,他脸面尊严都能放弃,更别说再去软磨硬泡了,但是——
关键所有人都忽略了一个人。
廖江城。
这次不管廖东兴是否身亡,都无法改变他们是父子的事实,看着父亲被人设计受重创,廖江城会作壁上观?就算他会,他也不放过这次为难左占的机会。
左占手术过后,麻药一过,就看到手机中廖江城发来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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