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无畏的直视着他的眼眸,旁侧哗哗的水流声涌动,似要湮没着整间房间,不知过了多久,她唇齿间溢出一声叹息,“左占,你喜欢我吗。”
左占蓦地一怔,随之坦然道,“不只是喜欢,我还爱你,爱的要命。”
“既然你喜欢也爱我,那就放我自由吧,解脱离开彼此,我们都能过的很好,就当你最后再爱我一次,放手吧,好吗,左占。”
左占身形一下就僵住了。
许愿这是在拿她自己威胁他,不得不说,这比任何都管用有效,如果是公司,左占豁出去损失千万上亿,如果是长辈双亲,许愿心性仁慈,万不会做到如此,就算真到了这一步,左占也有的是办法扭转化解,可偏偏……许愿什么都没选,只用了她自己,这简直就是——致命必杀一击!
于左占更似当胸一剑,他窒息的胸膛一片狼藉,身体里像闯入一把利刃尖刀,剜挖凌迟着五脏六腑,疼到他都形容不出来了。
“你……”他暗暗握紧了身体两侧的拳头,直到许久以后才开口,声音低哑的透出嗫嚅,“非要这样吗?我……我以前是犯浑又混蛋,也做了很多错事,但是……就不能再给我次机会吗?我们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难道你过的就一点都不开心?我就这么坏,让你……让你一天都忍不了吗?”
许愿看着他,“最后这几天,已经圆了我对这十八年的憧憬,
再往后……就没必要了,感情也好,婚姻也罢,讲求的就是你情我愿,在一起快乐开心,日子才能过下去,反之……”
她没再说下去,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恨明确了,迈步绕过他时,许愿又道,“你好好考虑下吧。”
许愿再想往外,手臂却被左占桎梏,继而,整个人被他拉入怀中,紧紧地抱住了。
明亮的房内水雾弥漫,左占俯身用最大的气力恍若要将她融进血肉中,过了许久他才深深地吸了口气,哑声道,“……好。”
答应的过于痛快,让许愿难以置信的愣了下。
“想分开,那就分开一段时间。”反正两人之间还有这道婚姻,就当放她出去散散心好了,左占也知道,他逼的越紧,许愿就会越逆反,亦如左夫人说的,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能再恶化了,要想办法缓和下来。
左占放开了她,移开眸压下了眸底的酸楚,苦笑道,“没事,咱们慢慢来,你一天不原谅我,我就等一天,等到你能释怀放下的时候,我就接你回家,咱们定个约定吧……”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鼻梁,再道,“要是天天见不到你,我会想的,最少……一周见一次好不好?放心,我没有别的意思,就一起吃个饭之类的。”
“阿占。”许愿也移开了眸,渐渐发紧的眼眶,让眼前的一切都泛模糊,“我希望任何时候回忆起彼此时,都能记起那些好的事情
,让我们都给对方留下个好印象吧。”
许愿很想再告诉他,她已经不再恨他了。
不是已经释怀,只是不想再难为自己了。
她转身出了浴室,随便拿了件外套就去了客房,将门反锁后,脱力般的靠在了门板上。
直到这时她才注意自己的双手还在微微发颤,心跳的也好像超越节奏,似要从胸腔里蹦出来,剧烈的跳动牵动着脉络血液,耗尽了她全身气力,以至于脊背不住下滑,慢慢就瘫坐在了地上。
即使经历了这么多,发生了这么多,许愿也无法再蒙蔽自己的心,不管是犯贱,还是作茧自缚,哪怕她对左占恨之入骨,又深恶痛绝,但还是无法否认……她对他的爱,一刻都未曾停止。
而这份感情,让她彷徨,又惶恐,惧怕又深恶。
所以,她必须下定决心离开他,才能避免在所剩无多的日子里,再担惊受怕无措难熬。
爱情从来不是她的必需品,也不是能扭转一切改变所有的关键,她更不能为了这个再将自己搭进去。
许愿也承认,她就是再输不起了。
一个十八年,已经耗尽了她的一切。
而所剩的六个月……
她想真正的为自己而活。
当天晚上,左占就送许愿回了许宅别墅。
一路上气氛极其沉重,但却很平静,左占没有开口说任何,他只是专注的开着车,静默的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直到车子驶进了庭院,两
人都下了车,左占倚着车门笼火点了支烟,淡淡的烟气吹向她脸颊,他伸手替她理了理头发,“按时吃药和吃饭,别喝酒,别吃过辣过咸的东西,公司也不用多操心,好好休息,有事随时联系我。”
许愿没说什么,只是半晌才点了下头,便转身进了别墅。
左占目送她进门,等香烟渐底,扔下踩灭才转身上了车。
暂且先顺着她一些,不过就是换种方式,大不了重新追一次,反正奈她如何也逃不脱他的五指山,偶尔分开一些,小别胜新婚,权当情调了。
他轻勾了下唇,发动车子离开了。
却没注意,三楼某个漆黑的房间,落地窗旁,一道视线随着他的车影,久久缠绕……
转天,左占照例正常去了公司。
处理完芮沉汇报的工作,和不少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