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诗薇强撑着身体,可依旧没什么力气,勉强伸手抚上白锦川的小臂,肿的极其不正常。
白锦川疼的脸色惨白,“……别、别碰……”
晏诗薇眼眶发酸,转头看向左占,“哥,打电话叫救护车!”
“已经叫了,别急。”左占上前抱起了晏诗薇,她挣扎了下,“我刚差点被人绑架,是晏诗航做的,哥,锦川他是为了救我……”
救护车及时赶到。
“我会查清楚的,你先去医院。”左占沉着脸,将她交给医护人员。
晏诗薇躺在救护车上,护士大致检查了下,“别紧张,只是摄入了一定剂量的麻醉剂,身体慢慢会代谢的,别害怕。”
“还、还有一个人,他也受伤了……”晏诗薇着急。
“他在另一台车上,到了医院再说。”
晏诗薇心急如焚,可身体无可奈何。
她一闭上眼睛,萦绕的都是白锦川苍白的脸颊和刺目的鲜红……
千钧一发时,如果不是白锦川一直尾随跟车,那她现在会怎样?晏诗航竟然为了争夺家产,想加害于她,简直灭绝天性!
如果让晏诗航得逞,那她现在会怎样?
稍微往后想想,晏诗薇就不寒而栗,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白锦川出现了……刚发生的一幕幕震撼的直戳她心脏。
到了医院,晏诗薇感觉身体恢复了不少,医生又给她注了药,她勉强爬下病床,推着输液架在走廊里拦住护士,“跟我一起来的那位朋友呢
?他怎么样了?”
“初步检查是颅骨破裂,小臂骨折,身上还有多处重伤,暂时无法确定是否伤及内脏,人已经在手术室里了,尽快联系下他家人吧。”
晏诗薇思绪猛地就滞住了,“……哪间手术室?”
护士扶她过去,晏诗薇大脑浑噩,紧张恐惧的心脏都在发颤,一抬眸就看到急匆匆赶来的左占。
“哥……”晏诗薇一看到他,眼泪唰的就淌了下来。
左占健步过来,仔细的在她身上检查,“有没有受伤?医生怎么说的?”
晏诗薇低头抽噎,“哥,他、他的伤很重,还在手术……”
她思维很乱,耳畔很多声音都仿佛虚无,只看着眼前最信任,最依赖的大哥,似和小时候一般,遇到任何麻烦困难第一时间不是想到父母,而是想到左占,她当然知道左占不是万能的,但当她无助的时候,就习惯性的想向他求助,渴望他能如神坻一样拯救她……
“哥,他都是为了我,他要是真出事了怎么办?哥……”
左占沉默了。
半晌,他展臂将晏诗薇搂进了怀中,几不可闻的轻叹口气,“先告诉哥,你受伤了没有?”
许久,晏诗薇吸了吸鼻子,“没、没有。”
“那就好,薇薇,看着哥……”左占放开她,轻扶着她双肩,安慰的口吻坚定,“这件事确实是晏诗航做的,但暂时不能惊动姨夫和姨妈,你爷爷奶奶那边也先别提,晏诗航我会处理,保证
让他付出代价,而白锦川……他也不会有事的。”
这件事说到底,就是争夺家产引发的,晏诗航做的确实不对,也该受到惩罚,细究起来就是家务事,但受伤的却是白锦川,作为白家唯一的独生子,不管是白德山,还是白家父母,乃至白锦川上面的几个姐姐姐夫,势必不依不饶,还可能殃及牵连晏家,所以也挺棘手的。
晏诗薇现在考虑不了这么多,左占尽力安抚着她,“白锦川既然能救你,那你平安无事就比什么都强,别多想了。”
晏诗薇身体僵了僵,狠力咬着下唇,眼泪还是不争气的往外涌。
手术持续了好几个小时,期间,左占哄劝着晏诗薇躺下睡了会儿,她睡得也很不安宁,全靠药物支撑,一醒来头痛欲裂,左占试了试她额头温度,有些发烧了。
她踉跄的出了病房,走廊上刺目的白炽灯刺的她红肿的眼睛睁不开,好半晌才适应,也听护士说手术结束了。
晏诗薇和左占急忙去了手术室,看到推出的白锦川,他双眸紧闭,虚弱的脸上毫无半分血色,晏诗薇焦急的心脏抽痛,“怎么样?医生,他怎么样了?”
“头部的伤口已经做了处理,小臂骨折,脾脏也均有出血,都做过了处理,总体来说手术很成功,具体还要看恢复情况……”
晏诗薇总算长吁了口气,跟着白锦川去了病房。
左占留下又和医生交谈一会儿。
晏诗薇默默地看
着白锦川,忍不住伸手,轻抚开他额前的发丝。
她一直记得,儿时生日宴上不慎落水,第一个下水救她的人就是白锦川,本来是稀疏平常的一件小事,因为当时周围都是人,换谁都会救她的,但她从小患有先天性心脏病,脆弱的心脏可能随时爆炸,她不能跑,不能跳……任何孩子们该做的事,她都不能,活的小心翼翼,别人跌水,营救及时最多呛几口水,而她……
当年白锦川根本不认识她,等她脱险了喊着找哥哥时,白锦川还扑哧笑了,揉着她的头说,“谁家的小妞儿呀?长得倒挺俊,要不,我当你哥吧?”
一句戏侃的玩笑,可晏诗薇却从哪就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