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想最不愿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左占烦躁的揉下眉,“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先听我说。”
许愿出奇的平静,面色无波。
左占习惯性的从兜里拿烟,却想起这里是医院,便侧身坐到了床旁的椅子上,“我不知道温暖具体和你说了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枚戒指,原本就是我要送你的,上面刻着的字,也是我的真心话。”
“真心话。”许愿麻木的几乎感觉不到自己了,机械性的重复着刺耳的词语,灵魂好像游离之外,冷冷地观赏着这场戏剧。
左占脸色渐次阴沉,“你不信我?”
他原本复杂凌乱的心上,被许愿麻木的神情刺中,他冷不丁的抬手就端起了她的下颌,逼迫着她看向自己,左占冷道,“温暖是在挑拨离间,你会看不出来?你宁可相信外人的片面之词,也不愿意相信我,是吗!”
这才是左占最在意的,他不畏惧别人的挑拨,因为什么都可以解释,但重点是许愿的态度。
许愿迎着他凌冽的目光,“我怎么相信你?项目上动手脚,牵连我公司,蒙骗利用我的,不都是你吗?你还让我怎么相信你!”
亲手摧毁彼此间信任的人,还反过来要她再相信?
“你……”左占隐晦的深眸一黯再黯。
许愿拨开他的手,“温暖可能是在搬弄是非,但这枚戒指,先后出现在我和她两人手上,是
不是事实?你和她曾经山盟海誓,是不是真的?她仰仗你袒护,肆意妄为撞伤简妍,害她毁容,刺伤我,又是不是真实发生的!左占,是你逼我不信你的,而且我也不想再被你当傻子骗了!”
许愿情绪爆发的不受控制,她只觉得身体里什么被点燃爆裂,再也忍受不住,所有负面情绪倾泻而出,“你是不是觉得我多少家世还算可以,又和你从小认识,突然受伤了,你还就在现场,如果不做点什么,怕我放不过温暖吧?为了保护她,你才和我复了婚……”
许愿说着,心痛的已经找不到感觉了,原来一颗心不是突然死的,而要经历一次又一次的折磨,才会彻底心死!
“真够委屈你的,一边保护爱人,一边和我这么……你简直恶心到我了!”
左占阴骇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盯着她的眼中布满血丝,“……你说恶心?”
“不对吗?我说错了吗!你袒护温暖,担心我伤害她,才处心积虑的蒙骗我,还违心的说什么爱我,忍辱负重真够不容易的啊!”
许愿都无法想象,左占说出那句‘我爱你’时心里有多鄙夷轻贱,当复婚的消息被所有人知晓后,他们又都是怎样看待她的?把自己和简妍受到的伤害抛去脑后,用血淋淋的伤痛教训奠定的婚姻,她还为之沉沦?
她简直成了所有人眼中最大的那个笑话。
想想当左占深情款款‘表白’,她还惊喜感动,许愿都想吐了。
从来没有人,能羞辱作践她到如此,而这个人,竟然还是她心心念念最爱的人!
“你给我闭嘴!”左占阴骇的脸色冰封,寒声冷沉,“少他妈胡说八道!”
许愿左一句恶心,右一句忍辱负重,真把他气坏了,他愧疚自己的隐瞒,也可以和她好好解释,他又不是敢做不敢当的人,但许愿这一席话,甚至把他们所有的过往全盘否定,左占只觉得胸口像压了块巨石,沉闷的喘不过气。
“出去,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许愿强撑着最后一丝尊严,狠厉的将手中那枚戒指,朝着远处狠扔了出去。
戒指砸中墙壁,滚落在地。
左占蓦然的身形发僵,那扔出去的,好像是他的心,他无奈的闭了闭眼睛,眼底一片猩红,“你闹够了吗。”
“这戒指我只说一遍,它本来就是你的,至于温暖,我和她也不是你想的那样,不管你信与不信,我从未碰过她,也从未对她动过心,她能出现在我身边唯一的理由——是因为你。”
左占沉沉的压了口气,哑声道,“她骨髓和你匹配,不是巧合,如果没有这一点,她于我就是个陌生人,这些我本来没打算告诉你,还有一些,等过后再说吧,你刚醒,先休息,也好好冷静下。”
许愿麻木的看着他,事到如今,她
如果再相信左占一句话,哪怕一个标点符号,她就别活了。
她流逝了所有的心力和希望,眼前只剩荒芜,好像一切都到了尽头,许愿无需冷静,她只是一句话都不想再说了。
从病房出来,左占在休息间连抽了几根烟。
芮沉进来时,满室烟雾缭绕,“左总?”
“温暖怎么回事?”
“这个……半个月前温暖就无故‘失踪’了,之前她几次提过要出国,我猜着可能是……感觉这事不太要紧,我就让人私下查找,没和您汇报,对不起,是我失职,我错了。”
左占沉着脸摁灭了烟,“尽快把她找回来。”
敢在许愿面前颠黑倒白,这个女人是真活腻了!
“是,对了,温医生找您呢。”芮沉又道。
左占迈步出来,正好遇到下楼的温医生,她让其他医生先进病房给许愿检查,自己拿出张化验单给左占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