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满心的无力。
三两下从他怀中避开,拿着手机和笔记本向外,“我去别的房间。”
“许愿。”
左占低哑的声音看似柔和中,已经带出了情绪的威压。
“左占。”许愿也顿了下脚步,“你别再逼我了。”
任何事上,她都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哪怕是感情再深,也不是打破这些的理由,更不是在一意孤行欺瞒做错后,说两句甜言蜜语就能翻篇解决的。
许愿没再停留,房门一开一合,她就走了。
随便选了间客房,打开电脑处理了下邮件,这件事牵扯了很多,线上根本处理不清,她扶额愁思,忙到深夜抵不住困乏,简单洗漱下便躺下了。
这一觉睡的很不好,她满脑子都是事,有关左占,有关席衍,有关中标……纷乱复杂充斥她思绪,梦境不断,越睡越不安。
醒过来时,是翌日的清晨,她刚一动,就注意到身侧有人。
左占不知何时躺在她身侧,他还在睡着,看样子应该也是这几天很累,所以睡的很沉,只是感觉到她动作,下意识的长臂将她环入怀中,呢喃了句,“再睡会儿……”
许愿静默的看着左占的容颜,目光一寸寸描摹着他精雕细琢的轮廓五官,看了很久,很久……
最后,她将枕头塞进他怀内,悄无声息的下了床。
回到帝都时都上午十点多了,她来到公司,一
进办公室就看到季放正和资产部的几个人谈话,处理中标案的某些细节问题。
季放看到她,虽没说什么,但用眼神也表出了‘你怎么才回来’的意思。
等他和下属们谈完,办公室里也只剩下了他们两人,季放将一摞早准备好的文件推给她过目,并搓了把脸,语气埋怨道,“你这几天无故‘失踪’就那孙子干的吧?他到底是想干嘛?找死还是怎么的?”
自从昨天肖罪接到消息,去岛上接人未果,季放火冒三丈,若不是看在他们复婚这层关系上,他说什么都要亲自过去。
许愿没接这话茬,注意力都在文件上,大致看完脸色也更凝重了,“让肖秘书通知各部门,在会议室开个会,讨论下一步怎么办。”
现在来看,中标结果很可能做废标处理,加上左占胸有成竹,那这事也将十有九八,但光靠此事,让席衍吃官司也证据不足,但能造成极大的舆论压力,迫使下次竞标时,席衍和许愿都要因为信誉危机而退出,而最终受益方——还是左占。
无可厚非,左占这一步确实精妙。
但却害苦了她和席衍的公司,股价动荡哀鸿遍野一路暴跌,光几天时间市价就蒸发了十几个亿,预计这周内就会出现死亡交叉……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
明哲保身也根本做不到。
唯一能
做的——也就是先处理眼前,尽量将一切损失都降到最低吧。
“放哥,这几天幸好有你统筹监管,才让风险降到了最低,这次是我的责任,我会全权负责到底的。”许愿郑重道。
季放眯着眼打量她,“现在风口浪尖上的是席衍,这事儿左占本来也不是冲着你来的,但损失也必不可免,多了我现在也不说了,先去开会吧。”
开完会,席衍正好也到了。
许愿和他详谈了会儿,席衍说,“我预料到还会再出事,但没想到会是这次招标,按现在来看,废标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调查组下周一会给出结果,公布于众后尽力挽回公司形象吧。”
许愿叹息的揉了揉眉心,一种心血被付之东流的感觉,真难受到了不行。
“让你受牵连了,真的很抱歉……”席衍坦诚的目光满是愧色。
季放正好和阿谌走进来,碰巧听到了这句,季放说,“席总别这么说,这事不是你推动的,你也是受害方,而且泄标事出第二天,你就召开记者会承担了一切,你已经处处在为许氏着想了。”
有事能面对,遇事敢承担,这是一个男人骨子里最深刻的东西,心细如尘方方面面为许愿着想,哪怕所有乱作一团,季放都在满世界找许愿时,席衍却选择站出来,一个人承担了所有。
若说当年席衍为许愿搭上全部身家担保
,是他用情至深的表现,季放还有些揣测,那现在这些一桩桩不大不小的事件累积,已经足以看清一个人的心。
但凡有可能,将许愿交给席衍,季放是真放心了。
“我也都了解打听过,对方的证据不足,对我们造不成实质性威胁,就是公司声誉,我再想想办法。”席衍说。
几个人谈完,季放和席衍就各自去跑关系了,许愿留在公司处理琐碎,这一忙就忙到了晚上。
许愿打算就留宿公司了,正好还能和智囊们开个会,可晚上没吃饭,半夜时胃就疼了。
她正想着打电话让洛辛送点饭和胃药时,办公室门推开了。
左占阴着脸迈步进来,挺括的黑色西装笔挺,一双招摇过市的桃花眼沉的深不见底。
“你怎么来了。”许愿困倦的揉着头,本来刚开完会她就想休息了,奈何胃竟疼了……
啪的声,左占手中的保温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