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放血气上涌,翻滚的火焰湮灭所有理智,推开身侧的肖罪,大步冲过去钳起左占的衣领,“你麻痹的就不是个人!”
“竟然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对她,姓左的,你到底有没有心啊!许愿到底欠了你什么,你要这么折磨她!”
季放都不敢想象,正常人的记忆,好端端的突然就被篡改……或者抹除了,这其中许愿都要经历什么?
“当年你带着李梦瑶满世界逍遥,出意外命悬一线时,是许愿不顾生死给你输血,才救回你这条狗命,结果她被感染,患上了血癌,这几年一次又一次手术,她身体已经不行了,你还这么折腾她,你……”
季放整颗心都像被利爪狠攫住,心脏被碾碎的苦痛和愤懑冲刷理智,让他攥起拳头挥向了左占。
左占大脑有一丝的迟缓,许愿患病是为了他……
季放抡起第二拳时,晏诗崎正好问询跑进来,想都没想健步跃来,抬臂回挡季放,分开两人,“你们这……”
“左占,最后悔的那个人一定是你!”席衍冲破思绪的声音冷绝彻骨,他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既痛恨左占的无耻,又心疼许愿,再在这里多滞留一分钟,席衍都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那是他最爱的女人,怎么能被人如此欺辱……
而他最深恶的还是自己。
因为如果真如左占所说,那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本想着继承席氏集团,强大自己的公司,帮衬
着许愿,让她在工作上无需有任何顾虑,再好好经营感情,携手一生,可现在,因为这个左占,一切都毁了。
席衍满心哀凉的近乎灭顶。
“这婚姻只是你一厢情愿,你能蒙骗她一时,但骗不了一世,她恨你,这也是不会改变的!我会等她,总有一天我会亲自带她离开你这畜生!”席衍愤恨的牙根发麻,阴着脸摔门而去。
小陈也快步跟了出去。
左占一脸漠然的不屑,冷冷的又扫向季放,掷出一字,“滚!”
肖罪几乎用尽了所有气力,才拦住了季放没再动手,季放气的脸色铁青,“你他妈给我等着!”
旋即,房门又被摔的震天响。
晏诗崎凛然的呼吸都发沉,无奈的长叹一声,“哥啊,你这……”没说下去,就被左占冷厉的眼神威慑,慢慢地举起了大拇指,“干的真漂亮!”
他长这么大,就没见一人能把感情谈成这样的!
不愧是他哥,厉害!
“你也给我滚!”左占低呵。
“……得咧!”晏诗崎配合的点头向外。
季放下楼时,还不等上车,视线在瞥见什么时,身形就僵住了。
大楼门前广场,不远处的路旁,停了台黑色的幻影,双侧车门缓缓开启,一只黑色高跟落地,纤长倩修的西裤长腿,女士西装革履,肩上披着件米色风衣,手腕上搭着限款高定包包。
出色的轮廓,精致的五官,一双清澈的眼眸,永远染着星辰,鼻梁高挺,
嫣红朱唇,一颦一动间美极了。
“许愿……”季放眼瞳轻怔。
许愿迎面走来,也注意到了他,“放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季放呼吸一下就沉了。
下一秒,他上前一步展臂就将她拥进怀中,短短数日不见,一切都变了,太多太多的话堵在他喉中,却一字都道不出。
“你这怎么了?”许愿蹙下眉,浓长的眼睫微动,眼底泛起复杂。
她感觉出有什么不对劲。
可能是间歇性失忆的缘故,也可能是……她暂时还弄不清楚,但再留在岛上没有意义,手机开机后,就让阿谌来接她回帝都了。
现在看到季放,她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更甚,正想再说什么,耳畔传来另一道声音——
“许愿。”
温润的男声低醇,隐约中就给许愿一种熟悉之感。
她慢慢转过身,看到从普尔曼车上走下的男人,西装革履俊逸非凡,从容的步履间带着浑然天成的优雅。
“你还好吗。”席衍走到她近旁,沉沉的目光隐含万千,深许的像聚满的星河,无形中关切惦念都不言而喻。
许愿微有迟疑,慢慢的动唇,“……你认识我?”
几个字,让席衍鼻息泛酸,心如刀割。
他闭了下眼睛,晦涩道,“认识,我叫席衍,你的合作伙伴,以及……朋友。”
有很多种关系可以形容二人,但太多不确定因素下,席衍只能用朋友两字涵盖。
季放也喟叹了口气,别过了脸。
“抱歉,我最近身体抱恙,失礼之处请望海涵。”许愿客气道,但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她莫名的思绪也有起伏。
席衍无力暗暗握紧了双手,“没事儿,那你先休息,等身体好些了,我们改天再聚。”
“好,一定的。”
席衍无法逗留太久,许愿对他的陌生,话语的疏离,都刺的他痛心疾首。
眼看着席衍转身往车方向走,季放对许愿说,“你来这儿是找左占的?”
“也不全是,还有别的事。”她说。
“先别上楼了,在这儿等我下,两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