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移开的眼眸,一片冰冷,“左占,我们早就结束了,别再来找我了,你大好人生,不该和我再有交集,何况,你以前都说了,我不欠你什么,就算真欠了,我这受伤有失去味觉,也算还清了。”
左占皱起了眉,沉声道,“从始至终你都不欠我的,是我欠你的,我现在要还,要补偿,你不能不给我这个机会!”
他这辈子哪里触及过什么真的感情,好不容易有一天弄懂了,也明白了,是可能做错了,但谁规定人不能犯错了?
左占这句话,于许愿来说,何其的耳熟。
当年他也说过类似的话,但结果怎么样呢。
她满心苦涩,也愤懑难当,“没有,也不可能,从我眼前消失,听懂了吗!”
许愿绕过他,转身就要上车,手臂却再度被左占桎梏住,“发生的所有事,都是我的错,道歉起不到什么作用,但我会尽可能的补救,你想要做什么,做什么我都帮你。”
“我现在只想让你从我眼前消失,永远不要再出现了!”许愿愤恼的推开他。
左占脸色有些沉了,“你以前不是很爱我吗,不是希望我能同样爱上你,和你好好过日子吗?现在成真了,我就没有再放开你,让你和别人在一起的道理!”
“你也配!你现在所做的每一件事,哪件事是出于替我
考虑了?”
如果真的深爱,不是侮辱,也不是伤害,是任何事上以她优先,不让她为难!而左占所做的,不过是打着爱的幌子,还是为了自己不择手段!
左占抬手扶额,尽可能的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说,“你真以为我没有替你考虑吗?”
她这话就像刀子割他的心,左占抬起头,眉心紧锁,黯淡的眼瞳有些赤红,“你和廖家之间,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廖江城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人,手足相残阋兄弑父,为了利益,他能不惜一切,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你让我怎么放心!”
“至于那个姓席的……”左占重重的沉了口气,“或许外人来看,你们很合适,但许愿,扪心自问,你们之间有什么?有你和我这么深的感情吗?青梅竹马二十多年了,我们经历的,是他一辈子也无法带给你的,他又有什么资格来抢走你!”
许愿被他的话语弄愣了几秒钟,渐渐缓过神来,“……你说错了,我和你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深的感情!”
有的只是她的一往情深,换来无尽的伤害,折磨,和羞辱!
“是我薄你,但那是以前了。”左占黯淡的目光在她容颜上逡巡,“当初怎样,先不提了,但现在,许愿,你已经让我非你不可了,就休想再推开我,你注定了只能和我
过一辈子,哪怕是我用一辈子……来向你补偿。”
“你简直……”
许愿说不下去了,左占又一次让她感觉满心无力,彻底无话可说,再这么对峙下去也没有意义,她转身就上车。
左占没拦她,却深眸定定的注视着她,仿佛要在她身上灼出两个洞,“廖氏那边我不会停手,就这一星期,和他撇清关系,我不想看到你公司受连累。”
许愿思绪微顿,却没有停下任何,上车起火,倒车离开。
一直驶离左宅数百米,她靠边停了车,不住的身体发软,每一次和左占的交锋,都似乎剥了层皮,但她不会改变初衷,也绝不会再回头。
她缓了半晌,空寂的车内传来手机铃声,还险些吓了她一跳,拿出一看,是肖罪打来的。
“许董,蒋总明天约您见一面,商谈下游戏内测的事,您看可以吗?”肖罪询问。
许愿思量下,她最近精力都在简妍身上,加上自己也要配合治疗,所以没安排什么日程,便说,“可以,上午九点左右,我去趟公司。”
“好的。”
肖罪又汇报了几样工作有关的,许愿给过意见后,她又吩咐,“再打听一下廖氏最近的动向,整理详细点,尽快发我。”
左占从不说空话,向来雷厉风行,做事狠绝又不留余地,许愿不得不多设防,也不
可小觑廖江城,她不想介入他们两人间的争斗,但也绝不接受自己公司受殃及。
交代完,她开车又回了医院。
推开病房时,就看到季放正陪着简妍聊天,不知道说了什么,简妍都被逗笑了。
简妍好久没有这样笑过了,许愿看着虽欣慰,却也止不住的感伤,她淡道,“在聊什么呢?”
“放哥说要送我一只猫,选种类呢,都好可爱,你看看……”简妍很喜欢小动物,平日不养,是工作太忙了,真顾不过来,季放看她这郁郁寡欢,便由此提议了。
许愿看看,每一只都很好,也帮着选了选。
几人聊了会儿,季放出去接电话,简妍移开了手机,看着许愿,“其实不用担心我,我自我调节,慢慢就想开了,反倒是你……”
伤在皮肉上,药物手术都能有办法治疗,而伤在心上,无药可医。
简妍太了解许愿,她失去的何止是味觉,要对一份投入了十几年的感情彻底死心,那要付出多大毅力勇气,外表看上去无常,内在已经鲜血淋漓。
左占一个人,就要了许愿大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