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占到底也没拦下那辆车,看着他们离去,他脑海中只剩下了那一句——
她失去味觉了。
慢慢闭上眼睛,在岛上的一幕幕闪现,她不怎么吃东西,每顿饭吃的极少,各道菜都不怎么动,只挑那些咸味重的……
左占的身体猛地摇晃了下,只觉得一股血气涌上咽喉,他暗暗握紧了身体两侧的拳头,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我们晏家的人也敢碰,姓白的是活的不耐烦了!”晏诗崎从远处走来,愤然的骂道,“要不是你非拦着,我今儿就废了姓白的!晏诗薇,你什么意思?磨磨唧唧的,还稀罕他呢?你那双狗眼直接捐了得了!”
晏诗薇脸色有些沉,“你闹够了没有,不嫌丢人吗!”
“我丢什么人?是你被他骗了一圈,损失几个亿了,你心里没数?咱家钱大风刮来的?哥挣钱多不容易,你看不出来……”
晏诗崎没说下去,余光瞥见左占灰白的脸色,忙快走几步过来,“哥,你这怎么了?”
左占阴着脸没说话,转身就上了车。
“哥心情可能不好,你就别跟着添堵了,回家吧,别大晚上的再去找姓白的,可长点心吧。”
晏诗薇深吸了口气,“武力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我和白锦川已经一刀两断了,损失的钱,我以后也
会想办法补回来,你去陪哥吧。”
她是正好开车路过,看到晏诗崎和白锦川动手,以晏诗崎现在的身手,十个白锦川都打不过,真闹出事,后果绝对不堪。
晏诗崎撇了撇嘴,“记着啊,回家给我个电话,敢四处乱跑,腿儿给你打折了!”
“这是当弟弟和姐姐说的话?没大没小。”
“谁让我姐谈恋爱给脑子谈丢了呢,等你把脑子捡回来了,我保证不再管你。”晏诗崎眨眼一笑,转身往车方向走。
“哎,哥,我没上车呢,你等等我……哥!”
左占一路上脸色都阴的厉害,周身气息也很不稳,晏诗崎在旁坐着,都感觉压的喘不过气。
一回到御锦园,左占就直接进了书房。
“哥,哥……”
晏诗崎也跟了进去。
左占被他吵烦了,“你到底要干嘛!”
晏诗崎到嘴边的话卡住,下意识往电脑屏幕上扫了眼,这一看,他就怔住了,“哥,你得病了?怎么查的都是……”
左占没空理会他,继续查阅着东西,然后联系了李医生和方教授,询问了有关味觉方面的事情,又给芮沉打了个电话,让他尽快安排聘请国内相关专科医生,来京准备会诊。
“你到底怎么了?没有味觉了?”晏诗崎惊慌道。
左占瞪了他一眼,转身
给自己倒了杯水,“你有事就说,没事快走。”
“……好吧。”晏诗崎汇报了几个工作有关的事情,都谈完了,他又说,“那个,还有件事儿,温暖受了重伤,被安排进精神病院了。”
左占心不在焉的‘嗯’了声,良久,他又道,“以后她的事,都交给周特助去办。”
晏诗崎点点头,想到温暖以前没少欺负周特助,这以后可有她‘好日子’过了!
“还有,那些文件,明早打印出来一部分,分批发给廖二。”左占吩咐。
晏诗崎把玩着手中的平板,“这出其不意还步步紧逼,哥,你招真高!”
左占挥手让他走,自己启了瓶酒,踱步落地窗旁。
季放说他不爱许愿,这不对,他在许愿身上投入的,远超他所想,以前怎样先不提,就光现在,这刻骨铭心的痛,他是尝的半点不含糊,就想和她好好来过,但还把她伤的那么重……
转天。
廖江城通宵忙碌,清晨时才眯了一会儿,却被卫焺叫醒,他睡眼还没清朗,就看到卫焺递过来的文件——
每一份都和廖氏的债务有关。
左占这是在像他施压。
最后一张打印纸单上只有一行字——‘一天考虑时间。’
廖江城沉吟了一会儿,拿手机给左占发了条信息过去——‘不用
考虑,答案我已经给过你了!’
他宁可被逼走投无路负债累累,他的东西也绝不给任何人动!下半辈子,他要是让这个姓左的有一天好日子过,他就不是人!
静默的房间里,针落可闻。
卫焺暗忖了很久,才适时开口,“二少,我个人觉得不划算,您看啊,您和许董订婚,是稳定了住廖家的局势,对外也相辅相成,但三少爷苏忆墨那边……真是虎视眈眈啊,还有左占,若我没估量错,很可能今明两年,席氏那边……也会有动作的,我们就太被动了。”
任何事上,都有利有弊。
但如果弊端高于原有的阈值,再坚持,就没有意义了。
这个道理,廖江城不会不明白,所以卫焺也想不通,按照往常,在左占提出条件的那一瞬间,就该不假思索的应下,并趁机讹诈一大笔的好机会,怎么就……
“你只是看到了眼前,有我在,姓左的想吞掉廖家,可能吗?他就算胃口再大,也要先掂量掂量自己!”廖江城冷冽,深吸口气,起身一边解着衬衫一边走向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