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了雨,淅淅沥沥的雨声吵闹,仿佛无情的都击打在许愿心上。
她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男人俊美的面容,一晃快十七年了,从青葱年少到成熟而立,青梅伴竹马,结过婚,谈过情,分过手,也做过……亲密无间到遥遥咫尺,还真是过眼云烟,转瞬即逝。
许愿已经分辨不出心里的感觉了,冷冷的迎着他。
这种眼神漠然,又清冷,左占很不喜,从他加重的手劲儿上,许愿也知道,但她也不在乎了。
她说,“话我刚说清楚了,你,出去。”然后就甩开了他的桎梏。
左占目光冷了很多,看着从自己身前越过的女人,“那你别后悔。”
许愿冷嗤了声,继而,手机忽然响了。
是林副总打来的。
她记得之前在路上,审阅过林副总发的邮件,提到了公司最近的几件事,考虑到严重性,她没顾虑左占就接起了电话。
“许董,其实不该在这个时候给您打电话的,但这件事,关乎到祁老,实在是……”
祁老指的是许愿外公,她忙言,“你说。”
林副总长话短说,尽量汇总最简要的,外公于去年在s市时,和人参与投资个养老院,而现在有人通过什么渠道查上这件事,掌握篡改不少证据,很大可能栽赃
外公诈骗集资。
许愿听完,思绪不可思议的凝结,砰的摔门声让她回过神,想到刚刚左占那句别后悔……
她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简短交代林副总几句,收了线许愿也推门向外。
正好撞见过来的苏忆墨,他道,“怎么没换衣服……”
“我有点事,治疗的事稍等。”
苏忆墨看着她径直走去的病房,他依稀记得那里住的是……
“左少,我对不起您,都是我的错,别让许董道歉了,我这样的人也不配的……”
“不许胡说,我会让她来道歉的。”
温暖抽噎的吸着鼻子,瞥见病房门外的身影时,身子一抖,哭的更甚了,“左少……”
左占轻侧颜也看到了许愿,他安抚了下怀中人,对门外冷道,“想通了,就进来。”
许愿声音更冷,“你出来下。”
然后,她就踱步一侧。
等待的时间里,她大脑思绪汇下总,等左占出来时,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这一周左右,许氏诸多合作被毁,股价下跌各种损失……都是你做的?”
问出口的刹那,许愿还有一丝疑虑,但左占阴寒的眸光,让她又一次尝到了幻灭的滋味。
他甚至都不屑否定。
许愿通体寒凉,咬紧了牙齿,“我外公这件事,也是你做的。
”
左占眯了下眼睛。
“为什么?你攻击许氏是因为我,那我外公呢?他年过七旬和你爷爷不相上下,你我之间的事,为什么要牵扯上他老人家!”
许愿情绪激动,大脑也跟着一阵晕眩,都是气的。
她实在想不通,外公只是想做点好事,和几个老朋友在s市投了个养老院,怎么就被恶意栽赃,又凭什么被诬陷!
左占眸光深沉,这件事他也刚得知,应该是下属会错意导致的,他并不想再解释,定定的看了她几秒,道,“进去和她道个歉,你外公不会有事。”
“你在威胁我。”
还是用她最亲最近至亲的外公!
“也可以这么理解。”左占移开了眸,“是你伤人在先,还害的失去孩子,这么大的事,让你进去道个歉,不应该吗。”
许愿都听愣住了。
还真是……好他妈的有道理啊!
她忍不住就笑了,笑着笑着眼底竟有了氤氲,真的太可笑了,而最可笑的是她很清楚,不管是当年李梦瑶拙劣的演技,还是现在温暖的苦肉计,每一次都蒙骗不了左占的眼睛,他不过因宠溺才不去揭穿。
而这种明目张胆的偏袒庇护,却是……许愿从未得到过的。
不讽刺吗。
十七年啊。
她守了这个男人这么多
年,除了无尽的伤害,利用,欺骗,尔虞我诈的算计……再无其他。
她蜷紧双手,当机立断的声音果决,“应该,真应该!”
“但我不想,也不会去做,你能怎么办?”许愿敛去了冷嘲,“继续威胁我?也行,那我们就走着瞧,看看最终是你棋高一着,还是我技高一筹!”
说完,她就错身而过。
脸上维持的强势再也撑不下去,悲凉的闭了闭眼睛,好,真好,昔日的情分一笔勾销,往后殊死博弈一挥而就。
她没在留在医院,也没听从苏忆墨接受化疗,当务之急林副总那边,外公的事宜,都需要她去处理。
回家的车上,许愿抵不住身体的虚弱,不知不觉意识涣散时,隐隐感觉一阵晃动,车子好像停下了,隐隐约约的,好像有人抱住了她……
许愿再醒来,用了很久的时间,焦距才慢慢聚拢,并辨认出置身的房间,是御锦园的卧室。
迟缓了几秒,她猛地坐起身,难耐一阵眩晕和咳嗦,起身冲去卫生间时,她脑中一个念想——
御锦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