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超过数个红绿灯,向着市中心医院的方向疾驰。
苏忆墨一边开车一边频频看着后车座内昏迷不醒的许愿,苍白的脸色衍着糟糕,他焦急的握紧方向盘,脚下油门踩到底——
错综复杂的思绪混淆,只剩一个念想,她不能有事,绝对不可以!
路段有堵车,苏忆墨急转弯变道,刚驶入其他街道,一辆车就猝不及防的窜出,和前方冷不丁调转的车辆,形成两方夹击之势,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天际。
一停车,苏忆墨忙转身见许愿无碍,还在昏迷着,他再正过身,来不及确认外面情况,就瞥见从对面车辆走下的几个人,看清为首人时,他愣住了。
叩叩叩——
有人敲击车窗,并唤了声,“少爷。”
苏忆墨的眼瞳急速紧缩,旋即推门下了车。
外面几个人毕恭毕敬,纷纷颔首的同时,也微闪身,让后方一位看上去五十多岁,健硕又威严的男人走上前。
苏忆墨敛藏眸色,开口道句洪叔。
这人就是廖东兴的秘书洪江,廖家最忠实的家臣,但这份忠诚只针对于廖东兴本人。
“少爷,好久不见了。”洪江微笑,倒也还算客套。
苏忆墨满怀心事,哪里有空和他闲聊,只道,“那件事电话里我已经答应了,不用劳烦洪叔再
亲自出面,而且想必您许久未回国,也有很多事要忙吧。”
洪江笑了笑,“从小我就和先生说过,这几个孩子中,属三少爷最优越,现在看来,还真如此。”
他上前一步,伸手替苏忆墨整理下西装衣领,“你穿这身西装也很合适。”
这话不是恭维,完全一语双关。
这段时间洪江的频频于苏忆墨接触,让他也看出来了,他这是从侧面提醒,日后廖家内斗中,他站在苏忆墨这边。
可偏偏苏忆墨根本不屑这些,他冷然启唇,“洪叔过誉了,我还有事,您……”
苏忆墨没说完的话,被洪江登时一句话取代——
“少爷,您做的已经很好了。”
苏忆墨微怔。
洪江凌冽的视线就落向车内,看了看后车座内昏迷的许愿。
苏忆墨用高大的身形挡住,加重了字音,“洪叔!”
“最少比二少爷做的好,先生那边我会去说的。”话落,洪江一记目光递向保镖,保镖会意,忙走向了车子。
苏忆墨刚要去拦,却被洪江扣住了手臂,他道,“少爷,别怪我没提醒你,这次可是在先生面前立功的好机会。”
苏忆墨瞠目冷戾。
“对了,你也可以同行,有些事也要再具体谈一下的。”
苏忆墨攥紧了手。
以他现在的能力,还不足
以和廖东兴抗衡,就算能一时侥幸,往后也可能不堪设想,他之前为许愿检查过,是情绪过大引发的,暂缓就医也并不是不可以……但是,这些人劫走许愿,又想意欲何为……
“时间不等人,少爷,请吧。”
苏忆墨暗紧了口气,冷眸支走保镖,自己绕过去,抱出许愿移步换车,车辆发动时,洪江亲自递给他面罩和耳塞。
“委屈了,少爷,毕竟安全为主。”
苏忆墨了解他们惯用的方式,也正因此,他一颗心七上八下,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许愿出事,必要时只能孤注一掷了!
但他还是想错了,车刚行到半路,苏忆墨就嗅到了一股难闻味道,感觉不妙时,身体已经不受控制,来不及反抗就昏了过去。
洪江在副驾上侧颜看他,自言自语的轻喃,“红颜都是祸水,我把一切都押你身上了,总不能见你犯糊涂吧,三少爷。”
……
机场高速。
一辆行驶中的阿斯顿内,卫焺接完电话,脸色凝重,“二少,事态有点超出我们的预控,那个……洪叔回来了,还从三少那边带走了许总。”
“什么?”
廖江城松领带的动作一顿,视线渐寒。
想不到他国外刚稳住霍家,一切正要从长计议时,那边就这么快坐不住了!
“他们是
先把季老三支去了承德,借着陌少结婚的由头,许总肯定也没防备,至于三少……”
这摆明了把他刚部署好的计划,全打乱了,还公然带走了许愿……廖江城一把扯去领带扔去一旁,“这群傻逼,竟跟着添乱!”
“马上去查!”
……
许愿做个冗长的梦。
乱糟糟的梦里,似乎回到了十几岁的少时,日落的傍晚,她在校门口徘徊,听到呼唤抬眸时,看到一脸笑颜的他,手里转着篮球,跟着几个哥们簇拥着往外走。
夕阳西下,余晖光熏映照在他身上,阳光又帅气。
一辆黑色轿车忽然驶到盲道上,他便把篮球扔给别人,冲她笑着道别上车,莫名的许愿心慌起来,追着过去拦阻,但不管怎么拦,都毫无用处。
他就坐着那辆车,走的越来越远……
许愿猛地醒过来,还有些余悸在心头,她缓了下,还不等稳住心神,就被眼前处境震惊。
她坐在一把木质的椅子上,双手和双腿都被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