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刚回自己病房,还不等坐下,病房门就又被推开。
左占踉跄的扶着墙,几乎是一步一挪的走了进来,好看的俊颜一片惨白,毫无生气,就连嘴唇都干裂发白。
一瞬,许愿就皱了眉。
左占却慢慢的,一点一点刚凑到近前,就抱住了她,那两条手臂没多少力气,却还紧紧的,仿佛已经是他现在能使出最大的力道了。
“你生气了。”他埋首在她颈肩,小声喃喃。
还略微带了那么一丝委屈,撒娇的成分。
许愿刚想挣脱,却考虑到他的伤势,而左占却说,“推吧,不用顾及我伤口,没事儿。”
最好推他时,再让伤口撕裂,伤势加重,他就更可以仗着伤黏着她了。
许愿看着他凤眸中的那丝任性的小惬意,面无表情的向门外唤人。
唤了几遍,也没人进来。
左占继续抱着她,不放手,“没人会进来的,别费力气了。”
不是没人进来,是没人敢进来吧!
许愿闭眸,“疯子。”
“嗯,我是疯了,也是被你逼疯的。”他说。
她眸中泛起深恶,到底还是轻拂开了他,转身移步去了沙发。
左占有些站不住,不得不扶着旁侧的桌子,另只手紧捂着腹部的伤口,隐忍疼痛的剑眉不断颦蹙,而深眸却看着她,“愿愿,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我什么招儿都用了,你却连看都不看……”
“其实这一
刀根本不算什么,比不上你在我心里捅的那些刀,我真解释了,道歉了,也想补偿你,可你就是不听不信,头都不回的就走了,一点儿余地都不给我留,你让我怎么办?你教教我,还应该怎么办啊?”
他早就不计较她曾怀过谁的孩子,又是否真绿过自己,只想和她和好,再把欠她和公司的,都补偿了,可她就是不给机会。
看着她发病,可能会死,他夜不能寐忧心焦虑,不惜万金遍寻骨髓,甚至连尊严脸面都不要了,只为了给她换来一次救命的机会……
但凡是能想到的招儿,他都用了,有时候想想,许愿的心是真狠,翻脸就无情,可他偏偏还想着了魔似的,就对她放不开手。
许愿无力的扶着额头,心里喟叹。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左占啊左占,他早干什么去了?在她捧着一颗火热的真心给他时,他但凡有现在的百分之一,他们之间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啊。
这些话,许愿都不想再说。
已经没必要了。
她只缓了缓,用手指了指病房门,淡漠的道,“出去。”
左占惨笑出声,“又是这句!”
“许愿,这段时间,你除了对我说出去,放开,走开,滚……你能还有别的话和我说吗?难道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是东西了?”
他再度上前,勉强着坐下,强行握起她的手,按在了自己心口
,“就算我不是东西,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但我的心,也是肉长的啊,我也会疼,也会难过,也会在你和姓席的在一起时,整夜的睡不着……你为什么就不能再信我一次,我这次是真心的,我左占这辈子的真心都搭你身上了!”
“你所谓的真心,就是要挟,利用,还有这种苦肉计是吗。”许愿抽回了自己的手,“你简直是在侮辱‘真心’这两个字!”
她马上就要起身,左占下意识忙去拦,“不是,我没想真要挟你……”
许愿不想再听下去,避开的动作决绝,不慎撞到他,左占疼的躬下身。
许愿出了病房,看着站在外面的芮沉和保镖,“扶左总回病房,再叫下医生,检查他伤口。”
左占在千不般万不愿之下,还是被扶出去了,之后对芮沉吩咐句,“去警局那边解释一下。”
苦肉计是真的,但对象只是许愿,而非席衍,趁机把他关一夜就行了,他还没下作到会拿这种事要挟别人的地步。
而许愿舒缓了会儿情绪,再服用些药,端着一碗保姆送来的安神汤,打开电脑处理了一些工作,才上床休息。
睡下时,都已经是早晨了,所以也没睡几个小时,醒来时,感觉很沉,身边也很挤,稍微一动,这才发现,左占不知何时竟躺在了她身旁。
可能是他也用了药,加上伤势,所以还没醒。
看
着那张犹如罂粟般令人着魔蛊惑的俊颜,许愿的心脏隐隐作颤,到底深吸了两口气后,用力拨开了他横在自己腰上的手臂。
左占猛地被惊醒,刚想动,下一秒,人就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板上。
他捂着刀口,疼的俊颜接近扭曲。
一个字,一个声都发不出了。
许愿漠然的绕过他,按铃换来了护士,同时进来的,还有芮沉。
“照顾好他。”许愿对芮沉说,她特别加重‘照顾’两字,意思非照顾,而是看住了他。
再这样扰她安宁,许愿就要考虑换家医院了。
芮沉尴尬,也满脸歉意,“那个许总,其实左总他……他就是太在乎您了……”
芮沉也为难,老板根本不在自己病房休息,硬拦他们又实在不敢。
许愿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