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吗?”燕长安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话刚落,谢晋远衣衫不整地从茅厕里面冲了出来,哀嚎道:“有蛇!有蛇!”
他的胳膊上还缠着一条蛇,怎么都甩不掉。
“两位世子真是好兴致。”荣珏意味深长地冲燕长平和燕长安笑笑,抬手替谢晋远将蛇取了下来。
“谢、谢谢。”谢晋远气都喘不匀了,热泪盈眶地看着荣珏,觉得他简直是天降救星。
好不容易神魂归位,他这才看到双胞胎世子:“世子们也在啊!”
“恩。”燕长平硬着头皮应了一声,知道他是和姐姐交好的纨绔,刚要警告他不许囔囔,又一道哭嚎声响彻茅厕。
“啊!有老鼠!还有蜘蛛!”
十皇子从隔壁茅厕冲出来,一头撞进了宫人的怀里:“本殿下身上有蜘蛛!快帮本殿下赶走它!”
宫人吓得半死:“殿下莫怕,奴才这就帮你。”
谢晋远感同身受地抱怨:“吓死本少爷了!好好的茅厕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荣珏掐着蛇头,冲双胞胎世子笑而不语。
“一定是今天洒扫茅厕的人没有注意,奴才一定要禀告给大总管,狠狠地罚他们!”
燕长安闻言有些心虚,他们横行惯了,天不怕地不怕,却不想连累洒扫的人受罚,于是拍着胸脯道:“是荣珏放的,不关别人的事。”
燕长平干脆跟着弟弟一起诬陷:“对!是荣珏放的,我们都看见了!”
谢晋远又吓了一跳:“不会吧?”
荣世子怎么看也不像是敢在宫里的茅厕放蛇虫鼠蚁的人,这种恶作剧反倒像小孩子的把戏。
他狐疑的目光不断在燕长平和燕长安身上游走,稍用脑子一想,就拆穿了他们的谎话。
“哦,世子倒说说为何在下要放这些东西?”荣珏笑意更深了。
燕长安眼咕噜一转:“你想吓的是本世子和哥哥!你与我们有仇!”
十皇子却不信他们,边哭边嚷道:“本殿下看就是你们俩放的,还诬赖荣世子!本殿下要去告诉父皇,让他罚你们!”
燕长平和燕长安压根不怕他,满不在乎道:“你尽管去告状!皇伯伯才不会罚我们!”
话一开口,等于不打自招了。
等身上的蜘蛛被宫人撵走,十皇子哭叫着“父皇”,跑回了宴殿。
谢晋远无奈道:“两位燕世子,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如果今晚要是吓坏了十皇子,就算皇上不罚你们,方昭仪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荣珏声音凉凉道:“可叹忠王爷又得挨训斥了。”
燕长平和燕长安这些日子念书,学了不少的道理,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燕长宁曾经与他们说过的话,忍不住生出了愧疚。
“那……那怎么办呀?”燕长平和燕长安耷拉下了脑袋。
“主动认错呗!总得堵住其他人的嘴巴。”谢晋远想着如果十皇子凑巧不在的话,只有他自己受了惊吓,被蛇咬了一口也认了。
“好吧!”双胞胎世子垂头丧气,倒是丝毫没有再把过错推到荣珏身上了。
荣珏诧异于他们的乖巧,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蛇头,道:“你们难道就不怪我吗?毕竟是为了吓我,才会惹上了十皇子。”
“怪你干嘛?”燕长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两人做事两人当,是我们自己想报仇不成功。”
燕长安鼓着腮帮,看他一点儿也不怕蛇,就知道他们失策了:“对!是我们用错了办法。你等着,等小爷练好武功,一定亲手打得你满地找牙!”
荣珏失笑,看着他们壮士扼腕般走回大殿,双眼微微眯了起来。
小时候,继弟同样捉了蛇来吓他,结果他躲开了,反倒吓哭了与他一起玩耍的御史家的公子。
事后,继弟怪他不该躲开,找了父亲告状,结果父亲二话不说给了他一巴掌,叫他与御史的公子道歉。他不服,顶撞了父亲,却换来了更重的责罚。
彼时他如何都想不明白,世上怎么会有这样逻辑?明明要吓的是他,却怪他躲开了,牵连到了旁人。
世上又怎么会有这样的弟弟和父亲。明明知晓他无辜,却偏要拿他顶罪。
燕京的官员们总爱贬低忠王府的家风,觉得双胞胎世子顽劣不堪,然而在他看来,忠王却是再称职不过的父亲,他分明是将儿子们教得这么好。
荣珏将手里的蛇丢掉,像是丢掉了童年时的阴影,动作毫不留情,冷漠又洒脱。
“父皇,你要为儿臣做主,呜呜呜……”十皇子在殿内痛哭着。
燕长平和燕长安一回到大殿里,就见众人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全然是责备。
“两位燕世子太顽劣了,瑶乐,你是长姐,该好好教导他们才是。”燕长宁独自听着对面平王妃语重心长的教导。
她一时不察,忠王便喝醉了酒,怕他当众失态,明康帝便让人将他扶下去歇息了。
此时桌上只剩她一个,从十皇子哭着向明康帝告状起,这殿内就高高低低地纠抓起了她那两位弟弟的错处。
燕长宁听着不耐,可此事又的确是弟弟们的不对,让她也无从辩驳。
燕长宁想着,若是从前的燕长宁,怕是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