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了祸的许大茂,嘴里如同连珠炮般吐出一串串讨好的话。
然而,在他内心的深处,却涌动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期待。
他迫切地希望,媳妇能早点儿睡觉。
让他的破嘴也歇歇。
娄晓娥早已看透了他的心思。
心想:“小样儿,吓不死你。”
其实,她心里明白,许大茂只不过是一时情急,说秃噜嘴了。
再说,两口子过日子,净唠正经嗑,一点闲篇不扯,那这日子还有个过?
她也无非就是闹一闹,逗逗他罢了。
咱就说近期吧,还有街坊背地里,说许大茂这个那个的呢。
真要计较那玩意,就啥不用干了,天天掐架吧。
听狼叫还不养猪了呢。
收回思绪的娄晓娥,就像是换了副面孔似的,绷着的小脸儿,刷一下子就笑的跟朵花似的。
“行了,不闹了。
你快跟我说说粥铺的事吧。”
许大茂一看媳妇鸣锣收兵了,那还扯啥呀。
连忙凑到跟前,一脸姨夫笑地说:“媳妇,咱们开这粥铺,初衷是好的,想着能帮衬一把那些无辜的人。
可谁曾想,这世道啊,人心复杂。
现在的情况是,来买低价馒头的百姓越来越多。
连带着那些讨饭的,还有那些爱占小便宜冒充的,也都一窝蜂地涌了过来。
黄叔他们人手有限,哪里能一一分辨清楚。
这样一来,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反而无法顾及周全了。
更糟糕的是,咱们这粥铺才开了不到一个月,你的工资都快搭进去了。
这么下去,不仅帮不了人,还可能把咱们自己也搭上了。
黄叔那边也是急得不行,他既担心自个儿一家的饭碗不保,更怕咱们这东家赔得血本无归。”
说到这里,许大茂的语气中不禁多了几分自责,“这事儿,确实是我们考虑不周。
咱们本想做好事,却没想到会弄成这样。
现在得赶紧想个法子,既能继续帮助那些真正需要的人,又能避免被那些不怀好意的人钻了空子。”
娄晓娥听了许大茂的话,陷入了沉思。
她万万没想到,做好事也会这么难!
她就是个“躺平体”,开这个粥铺,不是为了做样子,立人设。
就是单纯的因为,她有闲钱,闲心和善意。
还有一颗爱打抱不平,却干啥啥不行的雄心。
咱就说,像她这样的人,在小说里能有啥看头?
不过,她倒是觉得承认自己的普通不丢人。
难道不比那些“近乎完美的虚假人设”真实嘛?
再说了,日子是自己的,想咋过就咋过。
这不是拽,是认知。
干嘛为了迎合别人,而难为自己呢。
爱谁谁啊,姐这儿,不接受任何绑架。
好言好语和善心姐有,那得看你是谁?
呵呵,有点扯远了。
片刻之后,她缓缓开口:“大茂,这事儿咱不能放弃。
这样吧,咱们先调整一下策略。
比如,可以设定一个固定的时间段,专门发放给那些真正贫困无依或是讨饭的人。
同时,加强审核机制,尽量确保每一份帮助都能送到对的人手中。
至于那些冒充的,咱们也不能一味纵容,得想个办法让他们知难而退。
另外,我想让秀娟去粥铺帮忙搭理。
毕竟,何庆如今也大一点了,家务活相对轻松。
秀娟这样能干的人若只在家中闲着,未免太过可惜。
与其让她在家养膘儿,不如让她发挥所长。
去粥铺帮着处理下,那些不要脸爱占小便宜的人。
这样既能让她有事可做,也能让粥铺的现状有所改变。
当然,我并非对黄叔一家有任何不满。
他们的手艺好,人厚道。
还处处为我们着想。
我想啊,就算以后粥铺不开了,也要找一个营生,把黄叔一家就下来。
但现在,考虑到他们擅长的是蒸馒头,若再分心管着粥铺,恐怕会力不从心,难以两全其美。
因此,让秀娟暂时接管粥铺的日常,能让黄叔一家更加专注于他们的特长,确保馒头的品质与供应。
至于你,也别总想着做那甩手掌柜的。
你不是与纺织厂有业务关系吗?
不妨利用这一优势,向他们的领导打听打听,看是否有适合外发的手工活可以接洽。
同时,也不要局限于纺织厂,其他任何有手工加工需求的工厂,都去联系下。
若真能寻得这样的机会,我们便考虑买一个大一点的民房。
请那些生活困顿的百姓和需要帮助的人,来做手工。
这样,我们不就能解决一部分人的生计问题了嘛。
当然了,真要能促成此事,我们也只扣除成本。
将所得收益全部给工人发工资,或是奖励。
我们分文不取。
就当是我们对社会的一份贡献吧。
许大茂听后,眼睛一亮,连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