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和许大茂把朱子瑞送至家门前。
娄晓娥动作麻利地往他手里塞了五十块钱,眼神中满是关切。
“你一个大小伙子,兜比脸还干净,好意思出门?”她轻笑道。
朱子瑞一脸愕然,连忙推辞道:“娥姐,总是这样,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这前头给完你儿子,你这后脚儿又带着利息来了。
让我以后怎么有脸见我大外甥啊?”
他边说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脸上洋溢着腼腆的笑容。
娄晓娥笑得更深了几分,“你疼外甥,我这当姐的自然也要疼你几分嘛。
都是一家人,就别见外了。”
一旁的许大茂也凑上前来,拍了拍朱子瑞的肩膀,爽朗地说:“瑞子,听你姐的,咱们之间就别整那些没用的了。”
朱子瑞听了,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于是也不再坚持,笑着应道:“好嘞,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钱我先揣着,不过话说回来,早晚还是得被你家小子给算计去的。”
说完,他仿佛变回了无忧无虑的少年,蹦跶着踏进了家门,留下一串欢快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六月,一个温柔而明媚的季节,本应是街头巷尾洋溢着欢声笑语的时光,却因时下特殊的氛围而添上了一抹不同寻常的宁静。
娄晓娥与许大茂,这对夫妻。
踏着落日余晖,共乘一辆自行车缓缓归家,沿途的风景似乎也因他们的归途而显得格外温馨。
大门紧锁,锁住了外界的纷扰。
只留下院落的宁静。
屋内,两人默契地忙碌着,将日常的琐碎一一安置妥当。
直至一切归于平静,只剩下彼此的气息在空气中缓缓流淌。
洗漱完毕,娄晓娥坐在梳妆台前,细致地进行着睡前的保养。
镜中的她,面容娇美,眼含笑意,仿佛能驱散一天的疲惫。
而许大茂,站在一旁,眼神中满是对媳妇的柔情与渴望。
终于,他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轻轻从背后环抱住娄晓娥,轻声细语道:“媳妇,自打有了儿子,咱俩就像偷人一样,总是被那臭小子搅和。
这回好了,臭小子不敢回来了。
咱俩也得好好享受二人世界了。”
娄晓娥虽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了一下,但心中更多的是甜蜜与理解。
她转过身,目光与许大茂对视,“我这还没弄完呢,再等我一小会儿,可好?”
许大茂笑着摇头,“不好。媳妇你已经够美了。
咱不差这一次两次的。”
这良辰美景的不干点正事,岂不是罪过。”
娄晓娥听完他的“一派胡言”,不由得想要逗逗他。
“哎哟,大茂,我好像……大姨妈来了。”她边说边轻轻捂着腹部,脸上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
许大茂一听,顿时一脸焦急:“她这时候来干嘛?不知道有事吗?
真是的,一个接一个,专挑这时候来搅和老子的好事。”
他边说边松开娄晓娥,气哼哼的往后退了两步。
娄晓娥看着他的模样,忍俊不禁,差点笑出声来,“就这几天嘛,忍一忍就过去了。”
许大茂苦着脸回应:“可过几天,儿子该回来了。
到时候,想清静一会儿都难。
那小子,就像是生来跟我作对似的,三更半夜不是吵着要水喝,就是要撒尿。
媳妇,我有时候真觉得,你疼他比我多多了。”
娄晓娥本来已经完事了,可听这么一说,就想跟他掰扯掰扯。
“许大茂,儿子是我一个人的?
还是我从娘家带来的?
摊上咱俩这样的父母,算是儿子倒了八辈子霉了。
你瞅瞅哪家孩子,两三岁就自个儿睡一屋了?
再说咱家这小子,多省心啊。
说话走路都比别家孩子早。
长的就更不用说了,谁见了不得夸一句,好看。
就是爱财点儿,别的毛病没有!”
许大茂一听,也乐了,接茬儿说:“嗯,是,是省心。
我就怕这小子再整个“好色”的毛病出来。”
娄晓娥一听这话,白了他一眼,“好色?那还不是随你,天生的!”
说完,她还故意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我儿子将来会娶个啥样儿的媳妇。”
终于,许大茂凭着时间的推断,算是整明白了,媳妇是在跟他逗闷子呢!
这可真是,婶儿能乐呵着忍,这当叔的可憋不住了!
他一把捞起娄晓娥,就跟抱小鸡仔儿似的,往床上一撂,顺手“啪嗒”一下就把灯给摁灭了。
夜色撩人,心里头那股子热乎劲儿,挡都挡不住。
屋里头,黑咕隆咚的,可那气氛,跟水面上起的波纹似的,一波接一波,荡漾得人心肝儿颤儿。
八月下旬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紧张与不安。
大街小巷,触目所及之处,大字报如同雨后春笋般涌现。
红的、黑的字迹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覆盖着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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