樽前村的这次宴会, 在多年后提起来依旧是让人津津乐道。
宴席就安排在樽前村顾氏祠堂。
祠堂并不大,并不能放下多少桌子, 所以樽前村的人齐心协力在祠堂外搭了一大片的竹棚备用。
顾凛前天就已经从县城回来, 他去县城主要的目的还是去买一些温言搬家要用的东西, 还要就是宴席需要的东西了。
实际上需要的东西还是不少的,所以他雇了好几辆马车才把东西都拉了回来, 回来的时候, 村里人都惊呆了。
将宴席要用到的东西送过来之后, 村里人就开始着手准备了。
因为规模比较大, 村里的人手其实有点不够用,再加上村里人会做宴席的人比较少, 根本就忙不过来,所以顾凛还从镇上县里请了好几个做酒席的打出过来,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了。
准备了两天,这场宴席终于开始了。
当天场面还是非常热闹的,不仅仅有顾冼这个状元郎和阿册这个榜眼,还有苏澈和苏澈的弟子。
苏澈是名满天下的大儒, 他的弟子自然也很有些不凡。
除了这些人, 青同县的县令也亲自到场,还有花镇和青同县各界的商界名流等等,场面十分的浩大。
按说是不会有那么多人的, 但是谁不知道新式的纸张, 标点符号, 水车等等东西都是从樽前村顾家流出去的, 为了这些东西,大家都不会错过这场盛宴的。
跟何况顾冼不但是今科状元,还有个大儒老师。
总之不管大家是为了什么来的,在这样的场面,都是打着为顾冼祝贺的名义来的,席间也是各种好话不断。
顾凛和这些人实际上也没啥交流,他也不想上去凑热闹,所以和温言躲在一旁吃吃喝喝。
景家出来二老被安排和顾家二老坐同一桌外,剩下的都和顾凛坐到同一桌来了,所以顾凛就更没啥顾忌了,该吃吃,该喝喝,很是自在的羊子。
倒是景牧有点拘谨,他本来就是那种老实巴交的人,今天来了那么多有身份的人,他就更不自在了。
而景轫神经就比较大条,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他只是单纯地兴奋。
顾冼是他的姐夫,虽然姐姐已经不在了,但是顾冼并没有另娶,景家和顾家的来往也没有断掉,甚至比之前更亲密了,所以他就没有想那么多,坐在席上,一双眼珠子乱转。
注意到阿南,他瞬间就来了兴趣,凑过头,直直盯着阿南的眼睛,“哎,小鬼,告诉叔叔,你叫什么?”
阿南没有见过景轫,见他忽然凑过来,就有点怯怯的,往温言身边缩了缩。
景轫本来也没想干啥的,但是阿南的反应太有意思了,让他忍不住想要继续逗他,于是他故意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又凑近了一点,“小鬼,你怕我?”
看他龇牙咧嘴很是凶狠的样子,阿南往温言身边躲得更严实了一点,脑袋埋在温言背后,抬都不敢抬起来一下。
“小鬼,你再躲,我就将打你爹了。”好像找到了什么乐趣一样,继续吓唬着他。
一边的温言实在看不下去了,瞪了景轫一眼。
他跟景轫是认识的,关系也算是一般般,所以也不怕会因此伤到两人之间的交情什么的。
被温言瞪了,景轫也有点不好意思,夹起一筷子青菜塞进嘴里,假装自己很认真吃菜的样子。
没想到他偃旗息鼓了,阿南反而跳出来了,他并没有看见温言瞪景轫,也不知道景轫已经放弃这个游戏了,他只是听见景轫说要打的爹爹的话,赶紧站了出来,挡在温言面前,“我,我不躲,你,你不要打我爹爹。”
他声音还带着小小的颤音,但是表情却很认真,景轫看着他小小身躯挡在温言面前的样子,也是愣了一愣,这才看向顾凛,“行啊,顾凛,瞧瞧你儿子,多孝顺啊。”
“我儿子,当然孝顺。”顾凛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看他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的样子,景轫翻了个白眼,这才一副不以为安然的样子,“你得意什么,等我儿子长大了,铁定比他孝!”
“那你还有得等呢!”顾凛得意洋洋道,“我现在就不用等。”
“切!”景轫本想再嘲讽一句,但是想想,这就变成抬杠了,好像有点没意思,所以切了一声就算了。
但是遇见这样可爱的小孩,他还是想逗一下,所以又凑了过去,“那小鬼,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
“阿南。”阿南其实还是有点怕他,但是又担心他真的会去打温言,所以还是仰着头告诉他自己的名字。
“真乖!”景轫从盘里夹了一个鸡腿塞到阿南手里,“来,叔叔请你吃鸡腿!”
阿南一点也不想吃鸡腿,这几天,顾婆子天天杀鸡,说是顾冼他们离家太久了,要好好补补。
家里的鸡都快被杀光了,而且她还不知道哪来的想法,认为小孩子都是喜欢吃鸡腿的,所以这几天杀鸡,鸡腿都是给阿南的,其他人都是没份的。
阿南已经从一开始兴高采烈到现在看见鸡腿就想吐的地步了,但是他不敢拒绝,所以还是委委屈屈将鸡腿接了过来。
“吃啊,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