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伶仃,看着是有点病美人弱不禁风的样子,现在长了点肉,脸色红润了,越发容光泛发,看得阿册的眼神火热了不少。
相比之下,顾凛的情况就没那么好了,虽然喝了药,身体已经恢复,吃的和顾冼的也一样,毕竟顾冼不是那种吃独食的人,阿册给他弄的各种补品,也有顾凛的一份。
但是可能是因为顾凛心中难受,他这段时间身体虽然恢复了,但是却越发的瘦了,就好像他身上的肉都跑顾冼身上去了一样。
病好之后,顾凛在家里就坐不下去了,又开始重复之前的生活,忙会所的事情,忙完就去刘宅打听温言的消息。
可惜温言之后再没回来过。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转眼就是除夕了。
会所已经在腊月初三开业了,短短的一个月时间,这个会所已经在京城的权贵圈子出了名,愉悦都排到三个月后了。
顾凛在京城的事业也算是走上正轨了,他已经不用担心银子的事情了,会所一天赚的钱就够他在京城生活三个月的开销了。
他不是那种非常有志向的人,银子够用的话,他就不会累死累活去拼命,所以会所的经营他依旧是放给晏容的手下去做,他只要拿分红就好了。
既然立业已经搞定,他当然就要想成家的事情了。
除夕了,要过年了。
过了年,他就二十一了,已经算是大龄青年了,温言也十七了,再过一年也成人了,已经可以成家了。
可是现在温言一直没回来,就算回来,说不定身边已经有别人了,那会不会跟他在一起还是个问题呢。
只要想到温言,顾凛就觉得心里一阵苦涩,是他自己将好好的一手牌打烂了,温言那时候那么喜欢他,却被他狠狠推开了,他可真是自作自受啊。
但是只要温言还没有明确说要跟别人在一起,他觉得他就不该放弃,于是他又去了刘宅。
今天是除夕,温言总不至于还不回来吧。
可惜的是,温言确实还没有回来。
顾凛很是失望,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下刘宅的台阶的。
天又开始飘起雪来,细碎的雪花纷纷扬扬落了下来,落在顾凛的发梢,肩头,很快就积了一层白色,顾凛毫不在意,只是朝回去的方向走着。
还没走多远,就见一辆青幔马车驶了过来。
顾凛鬼使神差回头盯着马车不放,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头,只是觉得必须回头。
一双白皙的手掀开青色的帘子,接着一个带着毛茸茸皮帽的脑袋伸了出来,看了看地上,然后跳了下来。
马车里的人不知道说了啥,那人摆了摆手,笑道,“外面风大,你就不要出来了,我自己进去就好。”
顿了一会,马车里的人才低声道,“也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去吧,路上小心。”
顾凛愣愣看着前方包得严严实实的温言,他比之前看到的瘦了一点,但是好像又高了一点点,穿着滚着毛边的大氅,带着同样滚着毛边的皮帽,白皙尖瘦的脸在那圈毛的映衬下显得越发的小和精致了。
顾凛忽然觉得眼眶有点热,于是微微仰起头,此时有片雪花飘落在他的眼眶,遇热化成水顺着眼角落了下来,看着就好像是一滴泪。
温言已经发现了顾凛的存在,走到跟前的时候,看见顾凛眼角的水光,他愣了一下,顾凛这是,哭了?
他忽然有点不知所措,只能呆呆看着顾凛。
“你回来了?”顾凛柔声问道,声音里带着难以言喻的温柔和绵长的思念,这么久才见到温言,他发现他不想去想温言是不是跟别人在一起了,他只想好好看看温言,然后说说话,叙叙旧。
“恩。”温言也有很多话想说,张了张嘴,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发出了一声叹息般的“恩”。
“那回家吧。”顾凛走过去拍掉他肩上的雪花,然后拉着他的手。
手冷不防被一阵冰凉包围,温言本能地甩掉他的手,甩完了他发现不对,看着顾凛瞬间暗下去的眼,温言有些落荒而逃,跑进了刘宅。
顾凛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有些茫然,小言这是,不要他了?
想到这个可能,顾凛眼神中生出一丝惘然,有些事情,真的是不能错的,一错就错过了,他跟小言,看来是完了。
虽然早就有所预料了,却没想到真的发生的时候是这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顾凛觉得五脏六腑都痛,胸腔里又好像堆了一把火,仿佛要将他焚烧殆尽。
眼前又是一阵阵发黑,顾凛觉得自己腿都软了,也不管地上是不是干净,有没有雪,直接就坐了下去。
雪越发的大了,顾凛就那样坐在地上,雪很快就在他头上,肩上积了厚厚一层,他却像冻僵了一样毫无所觉。
温言一直跑到会客厅才停了下来,他其实不想跑的,但是看见顾凛暗淡下去的眼神,他就觉得很心虚,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顾凛的事情一样,所以本能转身就跑。
冷静下来,他才回过神来,他跑什么啊,又没做错啥事,有啥好跑的。
不过跑都跑了,他还是跟师父说一声吧,今年就不跟他们过年了